白衣尊者一口答应:“这容易!这之前我不仅不打扰你,还要替你守着!第二个心愿是什么?”
“第二个……再等五百年。”
风起斯低头看着楚问心的脸,眼中已不见了眼泪,只有坚忍。
白衣尊者不防,被风起斯气得噎住了,握着剑的手直发抖,哆嗦着嘴唇挤不出一句话来。
风起斯依旧不看他,只管幽幽问道:“白衣尊者,你要反悔么?还是觉得你活不过五百年?等我做了你们的魔尊,定传你一绝门秘技,让你永葆这张老脸。”
白衣尊者本来气得要一剑砍过去,听他这最后一句,突然把剑掉落在地,怔怔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那句话,他从前听过。那时,他胆大妄为的师兄还在……
“我说,我要在魔界等五百年,我要做魔尊。若你想打架,先跟你身后之人打,赢了他再说吧!”
风起斯话音未落,白衣尊者转身只见一个少年身后有无数藤蔓如孔雀开屏般迎头向他扎了过来!
白衣尊者正憋着一口气下不来,见有人撞过来正中下怀!他双臂一振一道剑气十字纵横,干脆利落地斩断那些带刺的青藤,一张精瘦的脸终于有了笑意:“终于来一个会打架的!”
童岩松庆幸他不去打扰风起斯,倒向自己扑来了,也正合他意!
于是二人一个剑光寒利一个荆棘森险,你来我往,风起斯做出一个结界,任由身后万般凶险。
白衣尊者一副老夫不肯输年少的样子,仗着经验颇多将童岩松引得虚耗灵力,半天下来,却连白衣的一片衣角也未扎伤,倒是有好几次把自己差点伤了!
“引蛇盘桓、作茧自缚!”白衣尊者一边出招一边激将道:
“年轻人不过一时少年狂,却敢来我这里放肆,今天必给你一个教训!”
童岩松气喘吁吁地发现被自己的藤蔓困住了双腿,又气又羞地骂道:“老东西,你不过是打不过我就使奸计罢了!有何光彩?!”
白衣尊者一脸凶狠,向前一步,转脸随口问道:“风起斯,这人跟你熟吗?”
话刚问出口,风起斯没反应,他自己先愣住了,心道:“我有病吧?我问他做什么?”
他持剑欲刺,不料童岩松另有玄机,束缚在他腿上的荆棘突然松开反攻过来,白衣一见,赶紧将手中的剑势收回来去向下盘抵挡!却又不防身后尖锐藤蔓如剑袭来!
童岩松笑了:“你以为召唤术是什么雕虫小技?!”
本来一直坐定凝望弱水河的风起斯突然一袖剑气过去,荆棘簌簌而下,风起斯又替白衣尊者挡了那一劫!
白衣尊者与童岩松二人同时愣住了!
只听风起斯背对他们,平静说道:“你们两个,一个要等我五百年之后与我决战,另一个……想必也不会轻易离了这里,既如此,以后,就帮我轮流守着这弱水河畔……”
白衣尊者不知怎地最受不了风起斯开腔,正要破口大骂他大言不惭,只见风向忽然改变,他出口却变成温柔一句:“弱水河倒流了!”
风起斯取下幽明珠立刻扔进了那无声诡异的河水之中!
只见幽明珠幽幽紫光,在河面漂浮片刻便被吞没,河面只余下一片紫光!
风起斯怀抱着楚问心用自己的脸靠上她的,轻声说道:“楚楚你放心,等我交代了暮苍峰,今后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里陪你,等你回来。”
白衣尊者看着他的样子撇撇嘴,有些看不下去:“刺眼!暮苍峰不是道士吗?你也敢这么风流?就为了等一个丫头,就异想天开要做魔尊吗?恐怕你自视过高了吧?”
风起斯一刻也不曾将怀中之人放下,他此时抱着楚问心站起,回过身来看着白衣尊者,犹如发誓一般说道:
“有我风起斯做魔尊,凡间就不会来犯!仙界有我师父师兄坐镇,如果妖神果真归位,可保魔界五百年平安!想想这五百年你们的暗无天日,自我们来了便紫霞氤氲,谁说我风起斯就不可能是天命所归的魔尊!”
白衣尊者又是一怔,脱口而出:“师兄,是你回来了?”
童岩松听见风起斯这一番言辞,从满脸震惊到恍然大悟再到若有所思,最后咬牙说道:“你能做魔尊,我童岩松就能做得黑衣尊者!”
这回白衣尊者看来看去,彻底懵了:“怎么都自己给自己封起官来了?!我们魔界没人了吗?”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嗤鼻笑音响起:“是啊,你做了魔尊,我岂不是要换一个人生追求?不然,将安三平换给我可好?”
白衣尊者向上一看,脸色不自然起来,轻声说道:“我就罢了,三番四次被你所救自叹不如!这个青衣尊者便是你魔尊之路第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