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段路,别说一个女子了,就是一般的男人走上一趟了,也得累个半死。皇宫的人,还真是半点不吃亏。
进来的那一刻,柳千婳就明白,这是皇宫的人给她难堪。
皇宫,她也是来过的,皇宫这么大,里边有近路,即便没有近路,也会有马车。
还真是苦了安王府的人了,柳千婳的脸色有些不好。
想来,是皇宫的宫人们,认为安王不在,她一个裹小脚的女人走不了多少路。
皇后,这是想让她跪地求饶啊!不过,这件事要是没有皇上的首肯,皇后也无法一手遮天!
皇上!我记住了!你的蛊毒,等着看吧!
不过,这一次皇后失算了,柳千婳是坐着安王府的轿辇来的,即便不坐轿辇,她也是一双天足,不说别的,她现在每天都有锻炼,她就算是走完皇宫,也会脸不红气不喘。
开玩笑,身为一个可以执刀的外科医生,她的体力绝对不能差,不然动一个三四十个小时的大手术,那不得死。
到时候,如果她晕倒在手术台上,已经不是丢脸可以形容的,很可能还会丢了患者的命!
她不想自己手上要有任何一条原本可以救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
禁卫军累得用手直扇风。又累又渴。这皇上也太过份了,如果不是柳千婳有从安王府带轿辇,恐怕她现在也会累坏了,禁卫军想道。
“好了,你们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柳千婳拍了拍抬轿辇的下人。
下人感激地看着柳千婳,一旁的侍卫正想说什么,可是,他们也累了,只好任由柳千婳休息。
就这么走走停停,安王府的下人抬着轿辇,在皇宫里几乎是走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
带路的禁卫军已是一头大汗,他们有苦难言啊,皇上这一定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未央宫里传来了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来人!去看看,柳千婳怎么还没有到?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不把朕放在眼里,她嫌命太长了吗?派人去看看,她是死了吗?”
被茅连押着的宫女一听,双脚打抖,原本就惨白的脸,此时更是如同死灰,若不是有茅连架着,恐怕她已经整个人都趴倒在地了。
柳千婳没有丝毫的同情的意思,下了轿辇,站在未央宫前冷冷地看着前方,“不用了,本王妃来了。”柳千婳推门而入,一脸寒霜。
眼神一扫,将室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见过皇上、皇后。”嘴上如是说,身子却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
她身上有先皇御赐的令牌,她可以不跪,至于其他人,柳千婳直接无视了。
“柳千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朕等了好几个时辰!”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到柳千婳就狠狠地责骂她。
这一次,柳千婳并没有就这么算了,而是冷着脸道:“看来,皇上这可就是想怪罪于静初了?不是我柳千婳排场大,而是皇宫太大了,从大门走到这里,我安王府抬轿辇的人,走了足足一个时辰,若不是静初有先见之明让安王府的下人抬轿辇,今天别说替皇上分忧了,就是能活着走出皇宫,我这个安王妃,就该偷笑了。”
柳千婳故意将安王妃三个字咬的很重很重,就是为了让皇上知道,她即便是再如何,也是顶着安王妃的名字。
她现在已经和南无秧绑在一起了,只要南无秧不倒,她就不会有事!
不过,柳千婳这一番话,倒是让皇上有些恼怒,“怎么回事?”皇上立马询问了站在他身旁的王禄。
“奴才这就去查。”王禄立马跑了出去。
“不必了,没有主子的命令,我想这奴才也不敢乱来,既然做了,又何必惺惺作态,真恶心。”柳千婳冷冷地说道。
“皇宫的奴才,原来这么没教养。”苏逸风也附和,他是安王的人,没必要给皇上好看。
这是南无秧离开之前交代的。
皇上气的冒火,正想开口骂人,王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他的脸色这才缓和,“安王妃受委屈了,是朕御下不严,朕定会给安王妃你定奉上厚礼一份,压压惊。”
皇上说出口的话虽然挺好,可是,可却充满了轻视之意,皇上的眼里更是有着毫不遮掩的鄙夷。
“厚礼是吧?那本王妃倒要看看,皇上的金口玉言会让皇宫出手的压惊厚礼是什么?”
柳千婳笑眯眯地看着皇上,从善如流,不仅没有被人羞辱的恼怒,反倒趁机敲诈。
皇上直接愣住了。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没听出这是讽刺的话吗?
一旁茅连低头伸出手背轻轻地捂在唇边掩饰笑意,再回头,看柳千婳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皇上冷哼一声,想起太监王禄在他耳边的话,而后又冷声道,“安王妃,朕已恭候你多时,安王妃你可以动手了。”
“动手?动什么手?”柳千婳一副不解的样子,双手环抱。不用说,皇上肯定被催眠了。
肯定是。否则不会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