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身边的人听到了,白岳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
一旁的雨竹小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姐,他是王妃的哥哥——白岳。”
白岳?柳千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自己的印象中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见都没见过,他怎么就对她说别来无恙了。
“早些时候柳侧妃入安王府,我还送了一对白玉如玉呢,柳侧妃怎的如此健忘。”白岳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千婳。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坏了!总觉得下一秒自己要掉进他设置的陷阱。
“小姐,确实有这回事,不过那东西,在第二天便被王妃寻了理由,连同您的嫁妆一起带走了。”雨竹很尽责地给柳千婳解答,眼神时不时地落在白岳身上。
当初白岳送妹出嫁,可是世间一大美谈,加之白岳也算得上是个俊俏男子,世间女人对他的评价更高了。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虽然叫柳千婳,可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柳侧妃吧。”柳千婳打算打个糊糊就过去了。
可是白岳才不会如她所愿,打开折扇轻轻一挥,一样东西从他那边飞了过来,眼看着来不及躲开,幸好杜痕出手了。
啪地一下,东西被打翻在地,柳千婳面不改色地打量着被杜痕打落的东西。
“这位白公子,认错人恼羞成怒也不至于这样子置人于死地吧?”柳千婳有些生气这种男人至于么!
“小姐。”杜痕将东西捡了起来,递到她的面前。
柳千婳一看,竟是之身自己身上的玉佩!她不是记得把东西都塞到那个女尸身上了吗?怎么会……
“我是来物归原主的。”白岳笑眯眯地说道。
柳千婳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男人拿着这个东西来,肯定他手中有把柄,柳千婳的心思,千回百转。
第一个发现她还在,来找她的人,竟然是白素月的哥哥。
“白公子,就一个玉佩,需要你大费周章的来归还吗?”柳千婳接过玉佩,算是默认了白岳说的话。
“在下,也有几句话告知柳侧妃。”白岳走上前,靠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柳千婳当即脸色大变,“你是在威胁我?”
白岳说的是,在皇城,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如果再贸然出现,别怪他们这些疼爱白素月的亲人们,会采取措施。
是,她是很讨厌回皇城,也很讨厌柳侧妃这个身份,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被人威胁。
原本她就不打算回皇城,也不打算用回‘安王侧妃’这个身份,可白岳这么做,踩到她的底线了。
“不,柳侧妃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个小人物,怎有胆子威胁您?在下的意思只不过是,请您体谅一个做哥哥的心情,哦对了,我的父亲和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呵呵。”柳千婳冷笑,什么叫体谅一个做哥哥的心情?威胁她就威胁她,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白岳是吧,我告诉你,我是有自己的想法,可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拿这些想法做理由来威胁我,什么体谅一个做哥哥的心情,那请白公子体谅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心情去自杀一下可好?”
柳千婳生气,说出口的话自然也不客气,一旁的雨竹想要拉柳千婳,已经来不及。
本以为白岳会生气,谁知,他忽然哈哈大笑,“素闻,柳侧妃是个性情中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既然柳侧妃如此不喜欢我,那我便告辞了,希望柳侧妃遵守您与我的约定。”
而后,他也不让柳千婳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柳千婳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这个男人可真是讨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还说那些让她讨厌的话。
“杜痕,你老实告诉我,你和白氏,有什么关系。”柳千婳淡淡地看向杜痕。
她不想养一只白眼狼在身边,如果杜痕真的有其他的心思,她完全可以放他走,不强求。
“主子,属下欠白氏一个救命之恩,如今白氏以救命之恩为名,让属下引您一间,属下没有别的意思。”杜痕单膝跪地。
他看上去,似乎觉得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没有伤害到柳千婳,他怎么做都没有问题,可正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激怒了柳千婳。
她冷笑一声,没有斥责杜痕,而是问道:“你觉得,你做的是对还是错?”
“属下愚昧,属下自知做错,请姑娘原谅。”杜痕低着头不敢看柳千婳。
柳千婳很少会生气,可是每当她这么平静地说话时,便就是生气了。
杜痕也知道自己戳到了柳千婳的底线,可是,自己这一次做的,也不算太出格,就算是柳千婳帮他也不行吗?
看到杜痕的态度,柳千婳眉头微微蹙起,杜痕毕竟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高高在上,很多时候即便是做错了事,也不会有指出。
即便是指出了,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就如现在这样。
柳千婳叹了口气:“杜痕,我教不了你。亦或者说,留在我身边终归没有出路,不若,你现在就离开吧。”
杜痕脸色尽失,不敢相信地看向柳千婳,他知道这一次做法让柳千婳生气,可以为她只是小小训诫自己就好,为什么突然赶人?
“小姐您不要属下了?属下知错请小姐责罚,小姐千万不要让属下走!”柳千婳对自己还是有知遇之恩的,这个恩情,他要报答。
柳千婳摇头,“杜痕,你要清楚一点,并不是我让你走,而是你不适合留在我的身边。”
“换言之,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听命与我并不是你应该有的生活,回天下第一庄吧。”
柳千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让杜痕走。
以杜痕的性格,确实是不适合留在她的身边了,否则,就以杜痕这样自以为是的想法,往后会让她吃亏的。
“小姐,属下知错了。”杜痕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