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让我进去歇着?”沈临舟一瞧她区别对待,就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声。
秦婳染却因此微微一愣,随后接过了他手中的扇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想那么多,要不你也进去歇着吧,等我弄好了再递给你们。”
也是她没想周全,这沈临舟好歹是个大少爷,锦衣玉食长到这么大,估计连炭火都没碰过几次,她也只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并没有觉得沈临舟矫情。
可后者却明白她这是会错了意,又一把夺回了她手中的扇子,有些别扭地说道:“不必,我帮你。”
秦婳染看他愿意帮忙也就并没有多想,而是点了点头,也就由着他去了。
眼见着炭火都已经烧好,整个院子里头都充斥着一股烟味,秦婳染心中也是直打鼓。毕竟这种东西她是从来都没做过的,也不知晓会不会好吃。
可一想到外祖父记载下来的吃食肯定就有它的好处,又想起那塞进灶火里头别有一番风味的烤红薯,秦婳染也就稍稍定了心。
拿了十多串羊肉放在架子上,秦婳染就让沈临舟到一边去等着,自己则是把羊肉串分开,确保能够烤得均匀,阿晋带着秦辞年与秦迎年直接就是跑了老远,只留下刚刚被无情推到旁边的沈临舟在旁边递着调料,还没忘拿了个扇子给他扇风。
“你们觉得沈大哥如何?”阿晋没由来就问了怀中两个小的一句。
两个小孩儿能懂什么?只以为阿晋仅仅只是在问沈临舟的为人,懵懵懂懂的就点了头,“沈大哥对我们好。”
“那要是当你们姐夫如何?”
此言一出,两个小孩儿就微微一愣,随后秦迎年怯怯的点了点头,秦辞年却像是在想什么一般。
“辞年不答应?”阿晋饶有兴致的又问了正在“深沉思索”的秦辞年。
岂料后者还真把这件事情当成了大事来看待,琢磨了一番,像小大人般回道:“我说了不算,可我听说两人若要在一起肯定要门当户对。”
阿晋听着有些讶异,毕竟秦辞年也没多大,这种话出自他的口中,未免就让人觉得不像是他能了解到的道理。只不过再想想秦家那些人的做派,却又觉得耳濡目染知晓这些事情也并不奇怪。
总归是个苦命的孩子。
阿晋心中这么轻叹了一声,到底也没再问秦辞年。
而再说那头,沈敬安在一旁喝茶安静等着,看起来十分悠闲自在,沈临舟那边却是手忙脚乱,扇子打得很了就没由来一股焦糊味,这第一批能吃的也就那么七八串,秦婳染抹了油,在撒上调料继续烤,不多时香气就蔓延了整个院子,引得一开始躲远的四个人也接二连三凑了过来。
“我说哪来这么大的味儿,原来是二弟这里在玩火呢,这天干物燥,可别一不小心着了院子,再把整个沈府给点了。”大夫人杨氏上来就是这么一句,听着还真有些说风凉话的意思。
然而沈临舟压根就没理他,沈敬安倒是饶有兴致地往那看了一眼,大约是在想她为何有这个胆子来自己面前说这种话。
毕竟在沈家虽说有长幼之分,但说到底还是当家人说的话最为有用,杨氏身为大房却做不了整个沈家的主,还不如沈敬安这个排行老二的地位高。
杨氏显然也被他这一眼看的略微有些心虚,可以想到从外头经过烟雾缭绕的,心中的底气也就足了几分,仰起脖子便道:“二弟看我做甚?我也不过是怕你们院子里头着火祸害了整个沈家,这说到底也是为了咱们沈家好啊。”
秦婳染听到此处就觉得有些好笑,手中正好弄完了烤串儿,就往杨氏那里递了一支。
“咱们这不过只是在做一些吃食,炭火也都在架子里头,断然烧不着旁处,这位婶娘也不必如此担忧。”
杨氏被她这么一提也看见了那个架子,瞧着炭火确确实实都在架子里头,下头也是空的,基本上只要架子不倒这火就烧不出来。更何况他们选的这块地方正好是空地,就算真是架子倒了,也必定引不着火。
于是这么闹了个没脸,杨氏也只能冷哼了一声,做事拿袖子遮了遮自己的鼻子,颇为嫌恶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别往我面前凑,脏的很。”
秦婳染起初也觉得这油烟熏过未免有些不干净,可她是不在意这些的,对于杨氏的嫌弃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于是拿回那一串自己咬了一口,对于那味道也是微微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