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者还没做回答,沈临舟就直接一人一根的递在他们手上,不容置疑地说道:“看你们阿姐做甚?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与她可无关。”
顺便还给秦婳染使了个眼色。
秦婳染知道他是疼弟弟妹妹,何况钱都已经付了,总不能让老板再把这两串糖葫芦给插回去,于是朝着两个孩子点了点头。
秦迎年瞧着笑逐颜开,连一向比妹妹稳重一些的秦辞年也眼角弯弯,拉着妹妹跟他们三人一一道了谢。
“你给他们买这些做什么?这东西可好做的很,我的手艺还比这个摊主好,你这不是乱花钱吗?”秦婳染在旁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只是这声音极小,只能让自己身边的沈临舟听见。
后者却不以为意,“小孩子要你变给他,否则一回两回从你手中要不到了,就他们这敏感的性子,只怕还要以为你是将他们当成了一种负担。”
沈临舟能想到深处,秦婳染却毕竟没有太多与人相处的经验,此时虽然觉他说的对,还是替自己辩驳了一句:“我就是觉得这东西做的不好,又何必花钱给他们买呢?”
“你就当是与他们拉近距离吧,两个孩子在秦家的时候肯定也是对什么都求而不得,好不容易有一两件想要的东西,宠着他们又有何妨?”
“大少爷就是不一样,便是乱花钱也要宠着。”秦婳染但带打趣的说了一句。
谁知沈临舟却挑了挑眉梢,唇角牵起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你可知晓沈府一个小院子里的主母姨娘,每月的脂粉钱要有多少?”
秦婳染摇了摇头。她毕竟接触这些大家族的时间不多,所以并没有这个概念。
沈临舟也就和她比了一个数,“李记食府每月的收益不除去成本,也就只够他们买脂粉的一半钱,这还不算各种凌罗绸缎以及日常花销,甚至是打点关系打赏下人,个个都是不菲的数目。可咱们沈家也依然是皇都十大家族之一,没见谁因为多买了一盒脂粉就有损于这一月的收成。”
“由此可见,钱财一向都是挣出来的,而不是省出来的。”
秦婳染一听见这个数目就不免暗暗咋舌,“也就你们这么大的家族敢如此挥霍。”
听得此言,沈临舟有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没那么大的手笔就想法子去挣,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不是?想想你外祖父对你如何,你便知晓怎么对待你这一对弟弟妹妹了。”
秦婳染想想也正是如此,毕竟李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别说是苛待她了,那几乎就是有求必应的程度。
于是糖葫芦这件事就揭了过去,直到过了半天两人交换着把两根都吃完了,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说让秦婳染回去再给他们做。
秦婳染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而就在几人说话之间,就走到了一处明明在闹市、却门窗紧闭的铺子。
这皇都有些天没下雨了,铺子的牌匾之上也积落了不少灰尘,连带着有些破旧的门槛也不见有人补平,可知有好些时间没人打理。
秦婳染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一时之间顿住了脚步。
见她如此沈临舟有些奇怪,没循她目光往上看,就只是奇怪问道:“怎么还不走?”
秦婳染这才回过神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一双眼睛也憋得通红,似是有几分怒火与不甘。
沈临舟也反应了过来,随着往上看去,“山河食肆”四个大字万分瞩目。
“想把它拿回来吗?”沈临舟无端问了一句。
秦婳染有些愣愣地回过头去看他,就见对方面上带着自信张扬的笑意。
“若是想将它拿回来,那我就帮你,这是咱们的半年之约,只怕要再添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