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见二人眉来眼去的秦婳染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又瞪了阿晋一眼。
阿晋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仔细想想沈临舟那会儿做的事情,却又只能把询问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肯定是迁怒无疑了。
不过这么想来,沈临舟还算是挺了解秦婳染的。
这边阿晋已经和李瑛玥打好了招呼,知道他们全部计划的李瑛玥自然也是会按照沈临舟的安排来,此时从大厨房那边摸了几个蒜子就匆匆忙忙跑到了小厨房来,蹲在旁边一边剥一边貌似随意地提了起来。
“小姐可知晓方才阿晋与我说了什么?”李瑛玥问道。
秦婳染此时一听见人提沈临舟就气不打一出来,手中的排骨剁完了没处撒气,硬是把那准备清炒的藕剁成了碎,最后换了个做法。
“我怎么知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李瑛玥要的就是这个回应,蹲在地上往她脚边挪了几步,又因为挡事儿被秦婳染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只能又缩回了自己原本蹲着的地方。
“这几天沈公子实在是累得很了,这不是今天刚过午就觉得偶感风寒身体不适,现在还躺在在屋子里头呢。”
秦婳染听着微微一愣,似乎是在考虑这被自己给切碎的藕究竟要如何处理,又好像在考虑些别的。
等到李瑛玥心里头七上八下,只差没有觉得秦婳染是看出了他们这两日所做的事情时,秦婳染才有些别扭地开了口。
“病的可严重?”
李瑛玥哪里敢说不严重?顺着她的话就叹了一口气,“小姐别看这小小风寒,咱们远溪镇上有多少人就是因为风寒丧命的?”
风寒确实不是什么大病,秦婳染因为自小学了几招拳脚功夫的缘故,还真没怎么生过病,此时听见李瑛玥这么故意夸大了说,心中就咯噔一下。
“哪里就有这么严重?”
李瑛玥打听的事情可不少,这么一说起来就没边儿了,“小姐你可别不信,前两年老爷不是经常从一家姓方的屠户手上埋肉吗?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之后又换了人?”
秦婳染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于是摇了摇头,随后就听见李瑛玥语重心长地说道:“还不就是大冬天的染了风寒,家里头不当一回事就没有请大夫也没抓药,结果就在过年那天生生就这么倒在了家里,就这么没醒过来。”
“还有住在春溪山山脚下的王猎户,也是因为风寒没怎么放心上才病死了。这两人总该都比沈公子壮硕吧,可即便是如此也没能逃过小小的风寒,小姐说这风寒严不严重?”
秦婳染真没听说过几个风寒病死人的例子,此时虽然知道李瑛玥说话一直都是有三分夸大在其中,可是人病死了这种事情总不好杜撰,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连带着手上的活计也慢了下来。
李瑛玥一看到这儿就觉得有戏,状似无意地说道:“之前我听老爷说过,说病里头的人就该吃些清淡的,少接触一些油盐酱醋,很快也就能好起来。更何况刚才我也问了阿晋,他们说大户人家基本上都不吃如此口味重的东西,小姐做的只怕是不大合他们的口味,只是他们不好说罢了。”
若说前半句甚至已经说动了秦婳染,让她开始琢磨起来要不要做一些清淡的给沈临舟送过去,可后半句一说出口,秦婳染心里头就有些不乐意了。
“不愿吃我做的东西那便不吃就是,他们大户人家那么多厉害的厨子,做什么还要跑到我这小镇上来受苦?”
李瑛玥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又劝了起来,“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先前你是不是借了人家二百两,还跟人家签了半年的契书,说是给沈公子做厨子,如今李记食府也更是在他的手底下。这东家怎么说,咱们自然应该怎么,这可都是该有的道理。”
在外头偷听的阿晋简直差点没忍住进去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少秃噜这些不能说的话,而此言一出,秦婳染果然是更加生气。
“东家就东家,怎么好像非要我把他当老爷伺候似的?口味清淡你且让他自己来与我说,下人带话算什么?合着他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秦婳染越说越气,手中正在准备饺子馅儿呢,好好的又往里头加了一勺盐,看得李瑛玥膛目结舌,总算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饺子馅肯定是没法补救了,李瑛玥也只能想着再让赵礼给做上一份。
然而另一边,回去的阿晋却与沈临舟说了这主仆二人之间的对话,末了还没忘轻叹一声。
“少爷可记得装的像一些,毕竟李瑛玥都说了你还在病中,病的只能在床里躺着了,你肯定是不能出去的。”
沈临舟闻言,当即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