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染来了李家多久,就与赵礼认识了久,而这些年来因为赵礼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缘故,他说什么秦婳染大多都是相信的。
再加上前些时候确实是出了不少的事情,赵礼与她说自己盘下了李记食府与李家老宅,秦婳染也只是为难于自己恐怕不能叫他帮那二百两的忙,从未想过赵礼有没有这个闲钱能从李德李满都手上拿下这两处地方。
如今想想,赵礼在李家做工多年都恪守本分,想要存下这么一大笔钱恐怕十分困难,是以秦婳染一看见赵礼从里头匆匆忙忙出来,就直接朝他那边望了过去。
赵礼自然也是听见这句话了,心中暗道不好,就只能是往沈临舟那里看了一眼,然而没过多久后者就朝她点了点头,他心中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底气。
“确实不是我买下的,可李满你别忘了,就算宅子和铺子如今并不是我的东西,卖了就是卖了,你拿了银钱去逍遥快活,难道现在还敢不认了不成?”
赵礼一番话咄咄逼人,甚至上前就要去推李满出去。
后者喝醉了酒脚步虚浮,还真被他推的摔倒在地上,顿时觉得脸上无光,猛地一下爬起来就要与他动手。
秦婳染看见此情此景还有些愣神,可反应过来之后只能赶紧上前拉架,“赵叔可别与他动手,免得让他讹上了你,岂不是自讨麻烦?”
这话说着并不是故意激怒李满,毕竟以他的性子还真做得出讹人的事情,秦婳染生怕赵礼会被他讹上。
然而李满却只觉得这句话是在侮辱自己,当即挣脱赵礼就要往秦婳染这里抓过来。
后者也不算是应对不及,毕竟李老太爷走南闯北也学了些拳脚功夫,早些年教过秦婳染几招,这每日里也没叫她松懈过,是以此时李满那手刚过来,秦婳染就往旁边一闪,避开之后又绊了他一脚。
二百来斤的身子就这么趴在了地上,溅起灰尘迷了他的眼,硬是让他嘴里没几句好话。
沈临舟方才就瞧着这场闹剧,此时也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于是朝着阿晋使了个眼色,对他说道:“还不赶紧将人给赶出去,以后若是再敢出现,来一次打回去一次。”
阿晋听言立刻上前把人给抓了起来,李满自然是不愿意,挣扎着骂了起来。
“你是个什么身份?这是李家的老宅,可由不得你放肆!”
“睁大你的眼好好瞧清楚了,”阿晋使了几分巧劲把他按在地上,迫使他看向沈临舟那边,“这位就是买下你那李记食府的东家,拿钱的时候,怎么没看你嚷嚷着说这是你们李家的老宅?”
李记食府与李家老宅是李德卖出去的,李满就从中间收了一小半的钱,此后就没有再管这件事情,自然也就认不出沈临舟就是当初买这两处的人。
然而银钱到了自己手上,他可是知道数目的,此时就只觉得眼前这人绝对不好惹,当时也停下了挣扎的动作,规规矩矩就让阿晋给带了出去。
然而还留在院子里头的秦婳染却一头雾水,思来想去,才明白了这件事情究竟如何。
“宅子当真不是赵叔买下来的?”秦婳染问话的时候还有几分难以置信,毕竟在她看来李记食府是李家祖传的生意,也是李老太爷一生的心血,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重大,所以赵礼说买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怀疑。
可是此时看见赵礼点了点头,她却稍稍有些奇怪。
“那你买它做什么?”秦婳染于是转头问了沈临舟一句。
沈临舟其实也答不出来,毕竟当时答应父亲来远溪镇走上一趟的时候,沈临舟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甚至在前几天的时候干脆四处逛了逛,想看看有没有何处能让自己做个生意。
所以不管是夜街初见的那一次,还是之后为秦婳染在王庆面前解了围,亦或是那天上山去找人参,其实都不过是在勘探地形打听消息。这是一个商人的自觉,有时候走到哪处,在事式不急的前提之下,总喜欢四处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只不过这一通走下来,对远溪镇难免失望的同时,他却只在意到了秦婳染这样一个小姑娘。
甚至是生出了几分兴味,莫名其妙就替她谋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