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是不是真听不懂你心里清楚。”顾思思走到镜子前，虽然她穿着保洁特有的工作制服，可一张年轻的脸让易禾知道，这个人应该没这么简单。

这么年轻就来当保洁员也太奇怪了，肯定是哪个部门的人犯了错，才被排到后勤部扫厕所。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易禾擦擦眼泪，虽然她不想再装，可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会去告密，不得不继续装下去。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恨顾欣然。”顾思思一语点中重点，昨天她拉下脸来求了这么久顾欣然，还以为她好心来救自己，谁知她只是去警局看热闹的。一想到这里，顾思思就恨得牙痒痒：“跟外面那些人装装也算了，跟我不用这样。我叫顾思思，顾欣然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姐，虽然我很想承认她这个姐姐，可她现在有本事了，是佐伊服饰和顾氏集团的总裁，前有方亦远大设计师护着，后有我小叔叔柯少宸撑着，我斗不过她，可也不想让她一个人成为人生赢家。”

易禾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顾思思，她以前没见过这个人，也没听说柯少宸有个侄女，是敌是友尚不明确，易禾不能相信她。

在柯氏总部，易禾孤身作战。

不，确切的说易禾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她也叫陶艺舒。

“我叫易禾，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不过你说的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我来柯氏只是工作的，可是秘书室的人都不喜欢我，就连宸少……”

“就凭你这张脸，放心，只要你装的好装得像，我小叔叔会喜欢的。”顾思思突然走到易禾的面前，仔细地看着她这张几乎和顾欣然相似的脸。不多会，她笑了笑伸出手想去摸她的下巴，却被易禾一挡，巧妙地躲开。

“我，我先出去了……”

“别急着走啊。”顾思思快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依然冷冷地看着她的脸，笑得更放肆：“下巴，鼻子，眼睛，颌骨，甚至额头……大概你除了嘴巴，整张脸都动过吧？”

易禾已经，下意识地低下头。

顾思思看见她的反应，更能确认自己看到的事：“所以你的嘴巴最不像，你在哪做的，技术真好。是不是拿着顾欣然的照片去做的？”

“你……”

“我也整过，垫个鼻子啊，改个眼型啊，打打针什么的。所以你动过哪，哪里有疤，我一看就知道。”

论美容整形，顾思思算半个行家，自从还没成年她已经是美容院的常客。都是被李蓉萍带出来的女儿，自然也像她一样，把美容院当成家。

顾思思是不知道这个叫易禾的女人，心里怀揣了多少小九九，但取代顾欣然成为柯少宸的女人，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心思整成和顾欣然一样的脸。能有这种魄力，或者说下这种血本，她必定是有了谁的支持或者有人让她这么去做。

不然柯少宸的秘书室，是这么好进的？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都说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顾思思向后退了两步，又回到镜子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在她本就鲜红的嘴唇上又涂了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可是比谁都希望看到，顾欣然被我小叔叔抛弃的样子。”

易禾回到工作岗位上，刚想坐下，秘书室里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把一沓文件扔在易禾的桌子上：“找错别字，认真点。去个卫生间磨蹭个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去偷懒了。”

易禾什么都没说，把扔在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点点头，说她马上就做。

一上午的时间，易禾不是被使唤着做秘书室里所有的工作，就是被派到楼下去买咖啡。就连有人来姨妈去买卫生巾的事，她都要代替去跑腿。小跑着一路赶回来时，正撞见柯少宸站在秘书室的门口，好像因为什么事在发着脾气。

易禾站在柯少宸的身后不敢进去，耳朵里听见的，全是秘书们向柯少宸告她状的声音。

什么错别字是易禾检查的，什么空岗偷偷溜出去偷懒……

柯少宸转过身看见她呆愣地站在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个黑塑料袋，看形状应该是两包卫生巾。

“工作时间，你干什么去了？”代替柯少宸质问，穆饶冷着脸问眼前的易禾。

她把黑塑料袋向身后藏了藏，摇了摇头，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秘书室的工作太闲了是不是？”柯少宸也开了口，转过身看着如受到惊吓的小猫，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柯子谦把你调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在上班时间乱跑偷懒的？”

“抱歉宸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紧紧攥着黑塑料袋，不敢多说什么，恭恭敬敬，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下次再让我抓到你偷懒，别等我说，自己滚出公司。”

柯少宸丢下这句话后，长腿一迈，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穆饶看着她几乎就要掉下眼泪，仍然呆呆地站在秘书室门口，咬了咬牙，非但没有安慰，反而又说了一句冰冷的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