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亦远见他放松了一些，自己也不再用力，只是他们依然拉着顾欣然，谁都没有放开她：“我刚刚已经和顾欣然说了要我同意离婚的条件，这件事我不怕闹大，传出去我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柯先生或许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可顾欣然以后能否抬起头来做人，是不是也不在乎了。”

柯少宸皱起眉看向顾欣然，单从她的反应来看，方亦远口中的条件肯定是无法完成。

更何况让顾欣然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十分痛苦。柯少宸不想顾欣然受到伤害，本来让她做出选择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她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已经让她遍体鳞伤，如果再让她抬不起头来做人，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什么条件？”柯少宸咬牙切齿，只要钱能办到的事，在他眼里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还是让顾欣然跟你说吧。”方亦远突然松开手：“柯先生，我不会限制顾欣然的自由，你可以把她带走，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

“在我们没离婚之前，你不能碰她，也不能让她住在你那。”

柯少宸没有说话，大概也是默许了方亦远的提议，他拉了一下顾欣然的胳膊，让她跟着走。

“JOY……”方亦远又把目光集中在顾欣然的身上，待她停下脚步看向他时，方亦远突然凄惨一笑：“没什么，我们明天……”

不等方亦远说完，柯少宸已经拉着她向外面走去。顾欣然眼看着方亦远，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一些。直到她坐进柯少宸的车里，方亦远那悲伤的目光一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竟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她终是辜负了方亦远，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涌上了心头。

“舍不得了？”柯少宸看着她流泪的眼睛，把她搂在怀里。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残忍。”顾欣然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柯少宸的肩膀上，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我最近先住在你之前买下的公寓吧。”

“好。”柯少宸答应着，想起刚刚方亦远说的离婚的条件：“方亦远提出的离婚条件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不提也罢，反正我也不会答应。”

柯少宸皱起眉，他知道如果是一个小事，顾欣然根本不会闭口不谈。她说了没什么，又不会答应，想必是她无法完成，又不想让柯少宸知道的。

他大概已经成猜到顾欣然不想提及的条件是什么，毕竟方亦远觊觎顾欣然已经很久了。

“不管是什么条件，都不要答应他，你还有我，我会为你摆平一切。”

顾欣然听后微微直起身子摇摇头。

她不想柯少宸插手，离婚的事她想自己解决。

一拍两散的确很容易，可这么多年的情分，再加上很多和方亦远分割不清的东西，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我先试着去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我再找你帮我。”

穆饶把他们送回公寓，只是今非昔比，再来时早已不是当时的处境。中午刚到，穆饶问他们要吃点什么午饭，顾欣然突然很想吃涮锅，就像她第一次住在公寓的时候，也是他们三人，围坐在桌前，吃火锅喝酒聊心事。

这个好办，穆饶负责去置办材料，顾欣然稍微收拾一下屋子，不过她此次出来什么都没有带，找个机会还是要回方亦远家一趟，也顺便再和他聊聊离婚的话题。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顾欣然了解方亦远，他根本不是一个讲不通道理的人。

“我明天正式去分公司上班，想必第一批的包已经做出几款样子，我每款没让他们做得很多，你商场的专柜弄得怎么样了？”顾欣然想换个心情谈谈工作上的事，前两天住院，再加上发生这么多事，她也没心情去管这些。正好趁着柯少宸在，也让他上点心加快专柜的投入，有了销量才能摸索出畅销的款式，后面好加大生产。

“顾欣然，你历尽艰难回到我身边，不跟我说点悄悄话就算了，一上来跟我谈工作上的事，你到底想干嘛？”柯少宸没好气地说完，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开始闹脾气喝闷酒。

顾欣然白眼一翻，现在说个毛线悄悄话，穆饶这大活人还眼巴巴地看着了，更何况什么叫她历尽艰难，明明是柯少宸穷追不舍好不好。

穆饶也是觉得自己碍眼，突然坐立不安地想站起身子：“那个，宸少，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一些啤酒，要不我回去把啤酒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