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少宸扭头去看，发现她却是睡着了。

她最近很累他当然知道，为了佐伊服饰的活动，还有最近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看在柯少宸的眼里，再加上那些他不曾知道的，在面对他和方亦远的时候，也同样很心累。

睡吧，如果呆在他身边能让她安心的话……

轻轻落下一吻，只是这轻微的动作就让她睁开眼睛。顾欣然刚想抬起头坐好，就被柯少宸的大手又按回他的肩膀上。

“呆着别动。”

像是命令一般的口吻，顾欣然没有反抗乖乖地靠着柯少宸的肩膀，又闭上了眼睛。

即使是现在稍有成就，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顾欣然，也很想找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肩膀，在身心疲惫的时候，给她一个安慰。

“你如果也去巴黎，能不能不要和方亦远发生冲突？”

柯少宸微微一怔，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不过顾欣然闭着眼睛，根本没有注意到：“你担心他？还是担心他会被我伤害到。”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总是因为我斗来斗去。”顾欣然叹了口气，稍微调整了更舒服的位置，又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做，看着你们这样整天不开心，我心里很难过。可顾欣然不是神，做不到两全其美，甚至有时自己做完了什么事，下一秒就很后悔。我无法去平衡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也狠不下心来去伤害你们其中一个。”

柯少宸这才安下心来，其实这场三个人的爱情，不止顾欣然会觉得无法应对，就连柯少宸也疲惫不堪。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受伤的是他们三个人。

“我说过让你等我半年，还能坚持吗？”

“嗯。”

“如果半年之后我没办法让你回到我身边，那么我会选择放手，让你和方亦远在一起。”

他不是不能感到顾欣然的心是想着他的，所以他才能一直坚持下去，抛开一切地想得到她。顾欣然之所以一直犹豫不决，还是对方亦远的那份救命之情。顾欣然从一无所有，车祸后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到现在拥有一切，全都方亦远赋予的。

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了，更何况这么大的恩情，顾欣然又不是个冷血的人。

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柯少宸给了她这个期限。

半年。

该放下的或是该还的债，差不多也能还清了。柯少宸没想过真的放手，只是不想让她有这么大的压力。

半年内得到顾欣然，他有这个自信。

“谢谢你，柯少宸。”

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直呼他的名字。

“我想听你再喊我一遍。”柯少宸突然固执起来，就像当初他想听她喊老公一样，退而求其次，也能令他弥足珍贵。

“柯少宸。”

“再喊一次。”

“柯少宸……”

来不及反应，柯少宸的薄唇已经覆在顾欣然的双唇上。顾欣然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着什么，总觉得什么都是错的，而做什么又都是理所应当。她想回应柯少宸的吻，可又觉得只要回应了，又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一切都很纠结，很困惑，不知道该怎样去做。

这样的接吻姿势很不舒服，柯少宸放开顾欣然后，转过身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固定在座椅上，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像樱桃一样好吃，让他欲罢不能。长时间的接吻让顾欣然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的双手终于搂上了他的脖子，熟悉的气息深深浅浅地包围着她，迷失了心智也丧失了理智。

电影的片尾曲响起，放映厅的灯也亮起来。柯少宸依依不舍地放开顾欣然的唇，他略微喘着粗重的呼吸，直直地看着因缺氧同样呼吸沉重的顾欣然。

柯少宸不介意再看一场电影，继续他们没有尽兴的动作。

不过，柯少宸的电话，不是时候的响起来。

是穆饶打来的，正好通知他让影院经理再放一遍电影。

“穆饶，电影不错，再放一次。”

“宸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