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话，没想到开口就是正经的话题。顾欣然点了点头，跟他说已经查到一些端倪，并且实名举报了情况。像李焕东这种地位的人，不是单靠他们手上的证据就能轻易扳倒的。

必须按照正常的程序，让他的上级，乃至更高几层的人物去管这件事。

柯少宸也同意她的看法。

断其路必先斩其粮，讲究内忧外患双管齐下，这样才能最快地阻断李家所有后路。围城，屠城，一举覆灭，顾欣然似乎已经看到李若涵凄惨的下场。

“我相信扳倒李家很快就能实现。”趁顾欣然思虑之际，柯少宸又开了口：“等我们共同的敌人消失了，大仇得报，你还想做什么？”

李若涵又不是她唯一的敌人，除去她这个最明的敌人之外，柯少宸就是第二个，还有那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她也要查到究竟是谁。

“当然要继续报仇了，我和你说过，对付完李若涵之后，我的下个目标就是你。”

“我不觉得我做过什么，能让你如此憎恨，甚至能有幸成为你第二个目标。”这也是柯少宸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能把对他和对李若涵的仇恨相提并论，在柯少宸的印象中，并没有做过比那一晚更出格的事。

“既然你能理解我对李若涵的仇恨，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对你的仇恨？”

“什么意思？”

“你和李若涵做了同样的事，难道还想让我用之前对你的爱来包容吗？”顾欣然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烦闷的时候抽一口烟，会让她平静下来很多。

烟雾缭绕

之中，柯少宸看着顾欣然这陌生的模样，突然一把从他手中把烟抢过来，扔到车窗外。

他烦透了顾欣然违背自己，伪装成坏人的样子。

“你……”

“顾欣然，你知道自从你回来后，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顾欣然还在对他扔了自己的烟耿耿于怀，刚想反唇相讥，只感觉扣在身上的安全带一松，紧接着他长臂一挥，揽着她的后脑逼迫她与他靠近。

“我想吻你。”

双唇毫无预兆地碰撞，顾欣然被他用手死死地抵着，根本躲不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熟悉的气息把顾欣然紧紧包围，双手不断地推拒着，霸道又充满侵略性，将她反抗地声音深深地淹没在吻里。

烟草的味道从她口腔中慢慢延伸过来，柯少宸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心，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顾欣然，顾欣然……

他在心里默默地喊着她的名字，他很后悔，为何当初在能拥有她的时候，竟不知道珍惜。

“柯少宸，你放开我，我已经结婚了，你要搞清楚我们之间的身份！”顾欣然仍然挣扎地想从他的怀里出来，可他结实的臂膀，就像钢铁牢笼一般，把她捆得死死的。

“因为想你，我每天都备受折磨，顾欣然，你能听见我的心吗？”

“我听不见，也不想听。我恨你不比恨李若涵的少，因为你，魏学长被活活烧死，这个仇我忘不了，它会伴随我的一生！”

“顾欣然！”

“我恨你，我恨不得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

几近疯狂的挣扎与咆哮过后，是筋疲力尽的悲伤。顾欣然哭了，她把额头抵在柯少宸的肩膀上，放声哭起来。

“顾欣然，痛苦这件事，根本不是单方面的。”

柯少宸松开顾欣然后，帮她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因为刚刚霸道的接吻，她的双唇有些红肿，更添了几分诱人。

他知道顾欣然心里有怨恨，活得很痛苦，而柯少宸何尝不是一直活在痛苦中。

谁能体会到他的难处，面对心爱的女人求而不得，为了帮助顾欣然可以牺牲一切。眼下不管是面对外来的敌人还是他的爱人，再加上各种不顺心的事，已经快要把一个如石头般强硬的男人压垮了。

顾欣然痛苦，他只能比她还痛苦。顾欣然很累，他又何尝不是身心疲惫。

重新启动车子，柯少宸再没有去刺激她崩溃的神经，一口气把车开到顾欣然的家。他知道这栋房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回家，一想到她每日都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或者会去做那些正常夫妻都要做的事。柯少宸又不想让她离开，只想把她带到海角天边。

“尘埃落定之后，我希望你还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不在乎过程，但我非常在意结果。”在顾欣然松开安全带的一瞬间，柯少宸拉住她的胳膊说道：“我不管你恨我的原因为何，就算你想杀了我，在杀死我之前，我依然会抓紧你不会放手。”

身体僵硬只有短暂的一秒，顾欣然没有回头，推开车门走下去。

“那么在我杀死你之后，如果你还能抓着我不放，那个时候，我会考虑你我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