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箐心里一揪,心疼道:“公主……”
女子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她坐在一如既往素净的床榻上,没有红霞喜气,也没有早生贵子,一张冰冰冷冷的床榻,一间毫无人气的屋子。
筱墨珊坐了一夜,一夜他都没有回来。
风箐第二天推开门,就看见自家公主依然是昨晚的样子坐在床沿,她心里一紧,连忙掀开公主的盖头:“公主!您一晚上没睡吗?”
当她看见筱墨珊苍白的唇色与眼底的青黑,她就明白了一切。
顿时心里一揪,咬牙咒骂了战王爷一声:“该死的!”
筱墨珊淡淡瞥她一眼:“祸从口出。”
风箐讨好的笑了笑,道:“公主!您下次可千万别这么傻了,一夜没睡,您赶紧再睡个回笼觉吧。”
筱墨珊略带敷衍的点了点头,风箐纵使看出来公主的敷衍之意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暗自咬牙,也不知道那战王爷给自家公主灌了什么**汤!
“公主,公主!”两人说话间,一名丫鬟慌里慌张地跑过来,筱墨珊认出是自己带来的香茗,示意她接着说。
香茗刹住脚步行了礼,道:“公主,战王爷现在准备进宫谢恩,可是却没派人来请公主,是我们的人探查到的,您看……”
筱墨珊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因为一夜没睡又没吃东西,身体虚晃了几下,好在风箐在一旁及时扶住了她。
风箐怒瞪香茗一眼:“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让我们公主自己贴上去吗?”
“服侍本宫更衣。”筱墨珊几乎在风箐话音刚落之时就落了口,风箐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生疼。
“公主!”她不满道,但看见自家公主眼底的警告之色,识趣的闭了嘴。
无奈的寻来宫装为公主换上,还没打理好就看见自家公主迫不及待的拎起裙子往外跑去。“哎公主!注意形象!”
她只能无奈跺脚,奈何自家公主跑的没了影子。她也只能领着香茗连忙追了上去。“公主等等奴婢们啊!”
因为战王爷临时有事回了趟书房,再回到轿子时就看见了在轿子旁与管家力争的女子。
明眸皓齿,眉黛含情。一袭杏黄色宫装穿在身上,复杂的发髻微微有些凌乱,脸上因为跑了许久的路而略显红润,额头出了些薄汗。
“管家,王爷入宫谢恩为何不通知本宫?”筱墨珊眸子微冷,以为是这些奴才瞧不起她一个外来的公主。
管家讪讪道:“这……一切都是王爷的意思。王妃还请息怒。”
“王爷?呵,”筱墨珊冷笑,“说起这个,本宫倒是要好好问问管家了。你不是说王爷不在府上吗?你不是说王爷住在庆云苑吗?”庆云苑就是筱墨珊昨天坐了一晚上的房间。
院子里环境虽好,却没有她等待的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意思?
管家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压力巨大。但他有苦难言,正在踌躇如何平息王妃的怒火之时,风间朔望开口了:“怎么回事?”
管家一见来人,顿时松了口气。他连忙站到王爷身后,悄声汇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筱墨珊听见声音,做足了心理准备转身,只一眼,就再次沉沦在风间朔望的俊美容颜中。第一次见他,是在战场上。他冷酷肆意的样子,直直地撞进她的心房。
那年她十三岁,而她嫁给他,是在十六岁。她喜欢了他三年,心心念念了他三年。他还是那般模样,眉眼更加冷峻,薄唇紧紧抿着,眉头永远都皱着,她多想伸手去抚平,这么想着,她就伸手去做了。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衫,风间朔望便往后一退,避开了她的手:“做什么?”
“我、我……我不想看你皱着眉头。”筱墨珊低声道,轻咬着薄唇,脸上满是娇羞之意,哪还有半点刚刚咄咄逼人的模样。
“与你无关。”风间朔望只是顿了一下便冷冷道。他避开她上了轿子,放下轿帘之后,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管家,另外安排顶轿子给她。”
筱墨珊原本失望黯然的眼睛一亮,连管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是,王爷。”
……
两人一番收拾,等入了宫门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因为皇宫禁止坐轿入宫,轿子就只能停在宫门口,风间朔望与筱墨珊不得不步行走到皇上与皇后的宫殿。
男女眷有别,风间朔望下了轿子就兀自离去,不管身后的筱墨珊。虽说是第一次来皇宫,但好在有领路的小太监。
筱墨珊巴巴的望了眼风间朔望离去的背影,只得跟着领路公公去了凤鸣宫。
凤鸣宫内。
新皇虽然登基半年,但后宫女眷却丝毫不少。不过皇后因为母家关系,在后宫之中可以说是无人敢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