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铭深知自己瞒不过她,而此刻继续隐瞒也于心不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巧巧收到了她母亲来的电话,她哥哥要结婚却没有礼金,因此如意算盘就打在了巧巧身上,并要求她拿出二十万给她哥办婚礼,巧巧心地善良又孝顺,无法拒绝他们的要求,便去各种找兼职凑钱,我心疼她想替她出这份钱,拥有强烈自尊的她根本不接受我的资助,因此才过分劳累晕倒……”
他的一番话让林初惊愕在原地,早就从甄巧巧口中得知甄母的重男轻女,可今日听来,这种封建愚昧思想已然根深蒂固甚至到达变态的地步。
“郑一铭,这么重大的事情,你竟然还帮着巧巧一起瞒我们!是不是只要巧巧这次没出事,你们就打算一直瞒下去!难道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不应该有难同当吗?”
林初气的咬牙,痛恨甄家人的丧尽天良,而巧巧又重视亲情,根本无法拒绝他们的过分要求。林初替甄巧巧感到不值得,可她不是当事人,也没法批判巧巧犯傻的做法。
郑一铭被林初一通责问,也没有理由去反驳,只好默默接受林初气愤的斥责。
林初骂了他一会儿,心里的气方才消了一大半,郑一铭悄悄用眼神示意傅天阳,后者也立即了然的拉住林初说道:“看来巧巧还要在医院观察两天,现在天已经黑了,我送你回去给她带些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吧。”
林初同意,于是和傅天阳转身离去。
木制门轻轻合上,白炽灯照亮了整间静谧的病房,郑一铭坐在床沿,宽厚的大掌将甄巧巧的柔荑放在掌心细细摩擦,可以感受到她指腹小巧生硬的茧。
奔波于各种兼职之间,就连偶尔跟踪她的郑一铭都略显疲倦,她卖弄体力和笑容,自然更加劳累乏力。
郑一铭拿起她的小手,用心的在她的每个茧上吻了又吻。
一个小时后,甄巧巧才悄然无声的醒来,与郑一铭四目相对。
甄巧巧眨巴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已经住进了医院,又想到刚才自己一瞬间昏厥,顿时内疚的说道:“又让你担心了,我明明不想自己住院,可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在病床上。”
郑一铭没有理会她追悔的话,说道:“刚才林初和傅天阳也过来了,见你没事,林初就回去给你拿洗漱用品和衣服了。”
甄巧巧愣了愣,惊讶的问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兼职筹钱我哥婚礼的事了?”
“嗯。”
“你说的?”
“没错。”
甄巧巧顿时如同瘪了气的气球,丧气的撅起嘴巴,喃喃说道:“你怎么就说了?他们肯定生气我的隐瞒,等会我得个林初道个歉,不然她肯定以为我没把她当姐妹。”
郑一铭微抿着唇角,清淡的语气说道:“巧巧,我倒是认为是我们多此一举了,其实没必要隐瞒,林初他们并非外人,肯定能理解你孝顺的做法。”
她的话语刚落下,林初和傅天阳已经推门而入,见甄巧巧已经醒来,林初激动的上前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刚才吓死我了,好在只是过分劳累引发的贫血,总之你这几天可要好好休息,别去兼职了。”
面对林初温暖的关心而不是愤怒的指责,甄巧巧恍然明白自己如郑一铭所说的那样做错了,充满愧疚的说道:“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虽然你们一直都是支持我的决定,可我总是忍不住的多想,我确实不应该妥协我父母,用自己的青春去给我哥偿债,生养我的是父母,我就算有钱也只是用来孝顺他们而不是手足同胞。”
甄巧巧在家中格外不受宠,林初心酸她的遭遇,表述自己的看法:“你父母让你出钱来办你哥的婚礼,这本来就是错误的逻辑,虽然你哥是你的亲人,但他并没有使用你的自由财产的权利,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支付这笔钱。”
甄巧巧自然明白林初说的话语,但她之所以答应筹钱,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甄巧巧故意说道:“一铭,我饿了,初初也没有吃晚饭,你和傅总去买点吃的吧。”
郑一铭答应,和傅天阳同时。
支走他们后,甄巧巧才说出自己的为难之处,“我爸妈不知道从哪个村民那得知我有个有钱男朋友的事,还说我住在别墅,也不知是傅总的家还是一铭的家,我怕我不给钱,他们会找你们闹事,其实是我哥这个人就是个赖皮蛇,他会搜查到我住的地方逼我拿钱,那样也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所以,我想着筹钱给他们,也就此做个了结,以后无论是我哥生孩子还是买房子买车等等,我不会出一分钱,我只会支付我父母的养老费,多一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