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这才面色着急的说:“议政大臣们说皇上您在外头待的太久了,压了许多政事,处理不来,就等着您回宫哪!”
赵昀往屋子里瞥了一眼:“这事我知道 ,你先下去吧!”
“是”他行了个礼,又轻飘飘的走了,脚步轻的好像没来过一般。
当天用晚膳时,赵昀顺势提起了这事,林鸢不愿赵昀为自己烦恼:“没事的,那咱们就先回去吧,大不了下次闲时,再来寺庙住一段日子。”
“不行,回到宫中,你又被那女鬼缠着做噩梦怎么办?”赵昀不同意。
林鸢苦恼的咬着筷子尖尖,想不出寺庙好主意:“那怎么办,朝中之事比我的事重多了,我做些噩梦也无妨。”
赵昀定时不会让林鸢受苦的,思来想去,决定找高僧商量一个主意。高僧说自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皇宫,只要每日多念上几刻钟的佛经便可,赵昀觉得这主意尚可,既能回到皇宫,鸢儿也不必每晚都做噩梦了。
第二日一早,高僧就跟着他们回了皇宫,而躲在佛寺外头一个小山坡陡峭的地方,一个黑色的身影躲在一边,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见高僧也坐上了马车,泄愤的扯出了左手边的一颗野草,眉头紧锁。
自从高僧跟着回了皇宫,林鸢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林鸢十分感激高僧:“大师,多亏了您,我这几日一直没有做噩梦了。”
高僧不敢揽功,谦虚道:“不敢,是皇后娘娘您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您今后定会一生平顺。”
“一生平顺不敢当,只要我的孩儿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活得快乐就好。”林鸢突然低下头,柔和的抚摸着肚子,肚子一鼓一鼓的,感觉到他也在积极的回应着自己,好像在说娘亲。
“阿弥陀佛,娘娘是有福之人,肚里的孩子也是有福之人,娘娘这些日子莫要郁结于心,放宽心些对母子二人都好。”
“我会的,我的孩子定然是个福气的,不然这些日子我怎能逢凶化吉呢”林鸢的脸色洋溢着幸福,脑海中已经在想象着自己的孩子该是个什么模样,奶声奶气的喊着自己。
这边一片祥和,另一边确是惨淡如云,那日的黑衣人自被伤了之后,知道赵昀在身边,自己定然没有机会下手,想着灯几日再寻机会,没想到过几日佛寺的守卫更加森严,想着在等些日子,却等到回宫的时候,令人更可气的是他那大善人师兄也跟着回宫了,那自己下手可谓是难上加难。
堕僧只好一直在皇宫门口等着,发现一个貌美的妇女时常进宫,听守卫说这是一个大臣妻子,进宫是为了陪伴皇后娘娘,聊聊天,解解闷。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先是潜入府,在若荨屋子附近下了梦魇,让她整宿整宿睡不得好觉,之后在进宫的必经之路上摆了一个摊子。
若荨的身影果然如往常一般出现了,只是她的脸色十分糟糕,眼底是淡淡的青色,他装作若无其事,大声道:“这位夫人,请留步。”
若荨左看右看,发现是一个道士装扮在喊自己,她指指自己的鼻头:“这位道长,你是在喊我?”
“这位夫人,最近是否被噩梦缠身,稍一闭眼,就有女子在耳边哭喊?”他高深莫测的摸着自己长长的假胡子。
她被猜中了心中的心事,但又不太相信街边的神算子,这种人向来是江湖骗子,她半信半疑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这事也并不难猜,我自知我的脸色难看,眼底还有青痕,仔细想想便知睡眠不好。”
堕僧也不恼,反驳道:“猜出失眠事不难,可我又怎知你究竟作了何梦,更何谈知道你是因女鬼哭喊而无法入眠。”
“那万一你是误打误撞猜中的呢?”
堕僧拿过左边的横幅,指着上边“童叟无欺”四字:“贫僧是从不屑说谎之人,若是夫人不信,即可离去便可,只是夫人会一直做着噩梦罢了。”
若荨觉着自己整日被噩梦缠身,着实难过,万一这道士是真话呢!瞧着道士一身正派,想必也不是那鸡鸣狗盗之人:“是我口拙,道长莫要同我这无知妇人一般计较,望道长能够替我解决此事,报酬好说。”
见若荨上当,堕僧满意点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道符,交给她:“这是一道驱邪符,定能将夫人梦中哭喊的女鬼驱走,只是夫人须得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万不可离身。”
她高兴的感谢堕僧,给了银子便揣在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