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听到玖狐晕倒一事,一向脸色冷清的圣女脸色顿然僵硬,就连基本的礼仪差点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好久,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目光有些怔愣的望向来传达事情的人,嘴角蠕动,“你说他……晕倒了?”
玖狐的身体平常都那么脆弱,现在又晕倒了,后果怎么想都怎么不妙!
“是,在朝堂上。”
传事的人一板一眼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随后脸上又带着谄媚的笑,安慰。
“不过圣女您也别担心了。毕竟……身体不好的人无论如何再怎么救治也就是如此了。”
“嗯,你说的对。”圣女点头,微微一笑之后挥手。
“来人,这位大人如此能说,请他去咱们的地牢中喝会儿茶,出了什么事本圣女承担!”
这样嫉妒的人多了去了,经历事情多了,她也不会在意,处理完传事的人之后,刚打算出门就碰到了站在门口貌似堵截的毒医。
圣女礼貌的上前行了一礼,解释,“玖狐他在宫中出了点事情,我想去看看。”
毒医一愣,随即心头慢过一丝怪异的酸味。
但毕竟非主,他还是非常礼貌的做了一揖,语气却是十分的一板一眼。
“刚才瞧着圣女将那传事的人给私下处理了,若是在下要再多说什么的话,后果岂非更加严重?”
圣女心中着急,当下说了一句“先生随便。”便匆匆的去了宫中。
毒医:“……”
那厢,玖狐的生母正在院中着急的跺来跺去,身后跪了一大片宫女太监,偶尔有人上来劝阻,都是被她一脚踢开。
“阿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养你们这些太医是干什么吃的?”
暴躁的又叫骂了一通在里面忙里忙外的太医之后,猛然听到有人来传,“圣女求见。”
“圣女?她来干什么?”
脑子钝了一刻,皖妃突然想到之前圣女和玖狐的谣言,当下就更加烦躁了。
“不见不见,你让她回去吧,玖狐的病这么严重,她来添什么乱?”
“呃。”宫婢有些迟疑,但一瞧皖妃那阴沉如乌的脸色,二话不说立马就打了个哆嗦,“奴婢这就去。”
“哦,对了。”皖妃叫住了宫婢。
“这件事让其他杂碎去,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叫一个太医出来,本宫要当面问话。”
宫女应了声,就去了,手脚麻利,不消片刻,一个年迈的太医就出现在了皖妃面前。
“殿下如今的身体日益消减,本次的病情对身体的伤害极大。”
顿了顿,他突然一撩衣摆,再次跪下,语气干净利索隐隐却带着颤抖,“请娘娘早做打算。”
眼前突然黑了一阵,手上借着红漆紫檀木桌的支撑她这才没有晕倒下去,嘴唇却颤抖。
“你说什么?”
皖妃想着圣女若是吃了个闭门羹一定会知难而退,岂知她越是这样,圣女越是着急。
一连拜托了守门人无数次之后,她终于是真的慌了,既然不想让她去看玖狐,可来给她传信的又会是谁?
身为权上人,谁在宫中没有眼线,可之前那个人若只是单纯的来向她报告情况,可那讽刺的语言又是怎么回事?
故意,还是掩人耳目?
为今之计,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脑子中飞快速运转,她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就去了林鸢赵昀那里。
“玖狐现在生了病,生死未卜,求阿鸢帮忙。”
她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在那些人眼中圣女总是高高在上,可真正到了要求人的时候,却一个个都是推三阻四。
可她知道面前的林鸢不会。
她心里在说:她相信林鸢的为人。
哪怕是或熟不熟的情况下。
看见在自己面前哭着跪下的人,林鸢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连忙就拉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帮忙什么的,直接说就是了,这么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
圣女一下子被逗笑了,伸手抹了抹眼角泪水,一脸郑重,“这次你们帮了我,以后无论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办到。”
知道她不想欠人人情,林鸢狡黠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赵昀,你说呢?”
说着,林鸢将头转到了在一旁不远处的拾桌子旁坐着悠哉悠哉品茶的赵昀。
赵昀轻轻咳了一声,一脸的口是心非,“我等会儿有事。”
说答应就答应,那岂不太没面子了。
“哦。”
偏偏林鸢不吃他这一套,听见他拒绝之后,微微一笑就拉着圣女往外走,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