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女那边拿到药之后,林鸢不敢多做停留,二话不说就直接往宫中玖狐的寝宫赶。
“娘娘?”
跑得有点快,穿过了宫门,正打算拐弯,猛然看见从另外一边拐弯处冒出的皖妃,林鸢吓了一大跳,幸好及时刹住了脚步。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之前的事,皖妃对林鸢有了不少警惕,瞧着她想要去的地方,皖妃立马怒了。
“你又要想去找阿狐?”嘴角勾起讽刺,可至少的礼貌修养还在,皖妃冷言笑道。
未了,看着林鸢平心静气心无波澜的,皖妃心中的怒火立马就被勾了上来。
不由自主的,她又加了一句,“你想去就去吧,那边的本宫所派的人,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就能解决的。”
“可娘娘是否知道这样会害了他!”林鸢的眼瞳漆黑,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发出如湖泊一般的微微荡漾神色。
这样的眼神分明是冷静的,可皖妃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被隐藏着的怒气。
不由得,她开口,问了一句,“他……是得了什么病?”
林鸢有些被气笑了,“能在朝堂上昏迷,瞒过文武百官,娘娘觉得他不是中毒,可若非不是中毒,又会是什么?”
“本宫只是问一下,你说话就说话,说的这么冲做什么?”
皖妃皱眉,身后扶着她手的宫婢不由得也,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起来。
“大胆!我们娘娘可是你能惹得了的?!道歉!”
林鸢双手环胸,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如何道歉?”
宫婢被林鸢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被皖妃狠狠一瞪,便忍着头皮发麻往前走了一步。
“道歉的话,我们娘娘说了,就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就下来给我们娘娘磕个头吧?”宫婢一脸挑衅。
“是吗?”
皖妃和摄政王孰轻孰重,一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是朝中政臣,话说皇上偏重哪个,林鸢相信帝王只要是个明君就一定不会如此。
眼里迸射出摄人的火花,林鸢一次一顿,“皖妃娘娘若必须要如此的话,那么现在就派人将摄政王给请来好了。”
皖妃眼中闪过惊恐神色,只见她下一刻,就伸手捂住了额头,“罢了罢了,只要你别去找阿狐,其他的就随便好了,本宫也有些累了,回宫!”
“恭送娘娘。”林鸢洋装一本正经,就当着皖妃的面,她转向就走了别处地方,看着监视她的人离开,她这才从一个角落出来。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吓死我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在刚才皖妃出言恐吓林鸢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妙法,当下二话不说,就实施了之前的相同方法支开守门侍卫。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不远处的汉白玉石所切的桌子上有着打黄卷儿的落叶四处纷飞,深吸一口气,她就一头钻了进去。
“吱呀——”
房门被打开又即刻关闭,她轻手轻脚的上前,轻手轻脚的将他扶起,又轻手轻脚地倒水喂他喝药。
一系列动作有条有序,片刻的功夫便看着脸色极差的他终于有了回转。
外面侍卫走动的脚步声令人发麻,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好转,林鸢正打算翻窗离开,便听到背后发出一道轻微的咳嗽。
转头,床上那人还不知所觉的躺着。
侧头,并没有人发现小小的屋子里面藏了一个她。
那么所以……
林鸢微微一笑,旋即转身,一脸轻松的坐到他的床沿边,拍了拍手,“既然都醒来了,那又何必诈尸?”
“你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唇角浅淡,即使他闭着眼,就那样站在那里,也会觉得那是一个并美人。
林鸢:“……”
果然是一子一母,这说话的声音,说话的语气,简直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醒来?”林鸢不笑反问。
房间里面似乎是沉默了半晌,林鸢却没有了耐心,正打算离开,就见那人幽幽然的睁开了眼,“我中了毒?”
“是啊。”林鸢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就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虽然有猜测,可林鸢不敢确认。
又是一阵沉默,玖狐点头,“应该是知道的吧。”
“但你不敢确定。”
太可怜了,分明知道是谁想要害他,看那个人他却不能动,林鸢不由得为他悲哀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