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周春生也是一愣,他连忙伸手在腰间摸出另外半块。
“夫人,当时成婚,我许你半块,自己的半块却从未离身。”
周夫人热泪盈眶的捧着半边玉佩,又惊又喜。
“是的,我记得,可成婚第二日一清早,我便发现这玉佩不见了,当时还四处寻找,都没能找到。”
菲菲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一双清亮的眸子染上一层迷惘。
“这玉佩怎么可能是你们的,明明是周春生送给我娘的。”
周春生越听越迷糊,一双眼睛透着迷惑,“菲菲,我周某不曾认识什么对周某倾心的女子,这辈子除了娶了夫人,从未留情他处!”
周春生说的斩钉截铁,似乎根本不在意脖子间随时能要了他命的匕首。
忽然,他眸心一亮,忽然一拍大腿,“该不会是秀娘吧!当日我成婚,她奇奇怪怪的说要离开了,不再在周府做事了,家里给她相了一处好人家,要回去结婚生子。”
闻言,菲菲眸光一滞,紧紧勒住周春生,“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娘的闺名就叫秀儿。”
周春生长叹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秀娘是我府上的丫鬟,我并不知道她对我有意,她从未表露过,周某也只当她是一个丫鬟罢了。”
闻言,周夫人跪在地上,不断的求着菲菲,泪流满面都来不及擦拭。
“菲菲,老爷的为人我清楚,他如果真有心仪之人,是绝对不会隐瞒的。”
菲菲脚下有些不稳,她拧着眉头,不停的摇着头。
“不可能,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
她绝对不会认错仇人的!
这么多年,她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混进周府做丫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母报仇,手刃仇人。
如今告诉她,是她搞错了对象,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菲菲疯狂的摇着头,架在周春生脖子上的匕首,深一下浅一下的摩擦着。
鲜红的血液已经顺着周春生的衣领蜿蜒而下,润湿了大片衣襟。
“菲菲,你想想,如果着个玉佩是我送给你娘的,至少我会记得有这么个女子,可在周某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个女子啊!”
周春生苦口婆心,她尽可能的语气温和,不激怒菲菲。
菲菲抬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狠狠的瞪着周夫人。
“你说着玉佩是你的,你如何证明?”
周夫人两忙把玉佩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用衣袖猛的擦拭几下。
“菲菲,你看,这雕花内侧,刻了我的闺名,是当时老爷特意让人给了刻的,不信你看。”
闻言,菲菲半信半疑,她一把抢过周夫人手里的玉佩,仔细看了起来。
透过光亮,通透的玉身的夹缝中确实刻着几个娟秀的小篆。
菲菲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半晌后,整个人都呆楞了,架在周春生脖子上的脖子也不由得一松。
“哐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滚了好几个圈落到沈若萧的脚下。
原来是一场乌龙闹剧!
沈若萧一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眉头一舒,悠闲的找了一出凳子坐了下来。
菲菲现在就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她扭曲面容布满了愁绪。
“这……这怎么可能,我娘她是一厢情愿?”
她捏着玉佩,身子就如风中落叶般摇摇欲坠,最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她竟然真的认错仇人了,她这些年来活着是为了什么?
报仇已经成为一场笑话,她还活着做什么!
菲菲面如土灰,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灵动,一双眸子如死一半暗淡。
她眸光微山微闪,余光瞥向沈若萧脚下的匕首。
她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见状,沈若萧瞳孔一禁,她抬脚就直接把匕首踢飞了。
“菲菲,你这是做什么?”
菲菲面露绝望,抱头痛哭起来,“可笑,我竟然一直嚷着要报仇,却把仇人都弄错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闻言,沈若萧脸色阴沉了下来,她一拍椅子扶手,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你这算什么,你娘为什么后悔,抑郁而死,就是因为她没有勇气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你现在也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吗?”
“我……”菲菲语塞,她双手掩面,整个身子都剧烈的颤抖着。
沈若萧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娘在天之灵肯动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过一生,而不是像她那般不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懂得珍惜。”
柔声细语传来,菲菲肩头微颤,她抬起一双婆娑泪眼。
“可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该死!”
闻言,周夫人也凑了过来,一把抱住菲菲的头,埋进自己的怀中。
“好孩子,没关系,我们不怪你,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用错了方式而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