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额头落在地面,铿锵有声,“请受汀溪一拜。”
沈若萧见状立刻弯腰蹲了下去,搀扶着刘汀溪的手臂,“别这样,快快请起,我这也算不得什么。”
刘汀溪抹着感激的泪水,重新坐回案前,刚提笔一滴清泪便砸落到宣纸上化开了浓墨。
沈若萧侧目,赶忙走近了些,“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起来了?”
“王妃,汀溪能遇见您,真是此生莫大的荣幸。”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沈若萧摆摆手,嘴角噙笑,递了方手帕给刘汀溪。
“好了,咱不哭了,好好的一个美人,哭肿了眼泡多难看呀!”
“嗯!”
“那我们继续写?”
“好,”刘汀溪拭干泪水,再次执笔俯身案头。
沈若萧边说,她边写,一封信很快就完成了。
沈若萧拿起桌面的信件,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眼睛不自觉地弯起。
“姐姐,你这字写得不错嘛!”
刘汀溪破涕为笑,整个人明媚了许多,她落笔在笔架上,缓缓起身。
“粗鄙之字,不堪赞誉!”
沈若萧挑眉,嘴角含笑,透着阳光细细欣赏着。
“不粗鄙,字如其人,隐隐透着大家闺秀的韵味。”
刘汀溪一脸羞涩,她从沈若萧手里抢过宣纸,背过身去。
“王妃莫要打趣妾身了。”
沈若萧勾了勾唇角,故意伸长了脖子凑到刘汀溪的肩头。
“姐姐,不借这传信的机会,传递一下心中的思念之情?”
闻言,刘汀溪浑身一个激灵,脸一下红到耳后根。
“王妃,您说什么呢?”
刘汀溪的耳根正好暴露在沈若萧眼前,沈若萧突然来了玩性,她沿着刘汀溪的耳蜗,轻轻吹了口气。
“姐姐,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刚说完,沈若萧扬声大笑起来,刚刚的郁霾瞬间散去。
闻言,刘汀溪捂住耳朵,轻轻的跺脚转身。
“王妃,您再说妾身不理你了。”
沈若萧抬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瞬间露出一个正儿八经的模样。
“好了,你闹你了,言归正传,这封信得找个可靠的人送出去才行。”
说着,沈若萧朝着门口的水苏勾了勾手指,“水苏,过来!”
水苏探了探门外,巡视两边之后才连走带跑来到沈若萧身边。
“小姐,有什么吩咐?”
沈若萧把信折好,装在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里,递到水苏手上。
“这封信,你想办法送到周蓝玉周公子手上,务必亲自送达!”
水苏如受重任,她郑重的点点头,“放心吧,小姐,水苏定不辱使命。”
她把信收到胸口,还轻轻的拍了拍胸口,抬脚欲送信去。
沈若萧伸手把她扯住,“不急于一时,晚些再去。”
距离刘汀溪院子不远处的胡侍妾院里,一个丫鬟正鬼鬼祟祟的探了脑袋四处张望,随后她轻轻把门掩上了。
“主子,您唤秋葵前来有何吩咐?”
胡侍妾倨傲的瞥了一眼跪在跟前的丫鬟,“以后你就代替琥珀贴身伺候本侍妾了。”
“谢主子提携!”
秋葵一双杏眼微微上挑,粉嫩的嘴唇过分的削薄,她噙着谄媚的笑脸,跪拜谢恩。
胡侍妾却满面不屑,她抬脚在秋葵的下颚上微微一勾。
“在本侍妾院里当差,不是那么容易的。”
秋葵连连点头,伸手抬起胡侍妾的脚跟。
“秋葵即已到此,那便是主子最忠诚的狗,在秋葵心中这王府中也只有主子一人。”
说完,她用衣袖在胡侍妾的鞋面上蹭来蹭,然后凑上嘴去什么吹了吹上面的吹尘。
胡侍妾勾唇,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朝着秋葵勾了勾手指。
“嗯,那你说说,本侍妾若是想在府中的地位更进一步,该当如何?”
秋葵抬眸,余光瞥见胡侍妾眸光不住的瞟向窗外刘侧妃的院子,她心中窃喜,跪在地上的腿向前挪了挪。
“自然是先要把前面的阻碍一一铲除,再取而代之。”
胡侍妾眉梢微微上挑,眼角露出欣喜,开始睁眼打量匍匐在她跟前的秋葵。
这丫头一下子便猜到了她的心思,很机灵嘛!
她抬手,示意秋葵起身回话,随手又在发间去了一枚珠钗扔到秋葵的怀中。
“很好,这珠钗赏你了,以后就身前伺候吧!”
“谢主子赏赐!”秋葵喜滋滋的握着珠钗,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