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员外扯动两下眼角,面色才稍稍有所缓和。
“你也别跪我了,你们对不起的是我那命苦的柏儿。”
周春生站在周蓝玉身后,一阵心疼,他拉起地上的周蓝玉。
“玉儿,为父种下的因,就由为父一力承担,你起来!”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这么多年玉儿没能在您跟前尽孝道,现在也该为父亲做点什么了。”
周春生跟着周蓝玉半跪在地面,父子二人包头痛哭起来。
这一幕落在周员外眼里,分外刺眼,他冷哼一声,鼻孔微张。
“还真是父子情深啊!到底是不是真父子还难说呢!”
这年头冒充周家大少爷的人简直趋之若鹜,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员外冷眼看着他们,身侧的周夫人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周春生泪眼朦胧的抬头,眼底生出一丝不满。
“他就是我的玉儿,我认得!”
“这都十几二十年了,早已经变了模样,你如何认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滴血验亲,最公正不过了。”
滴血验亲?
他怎么能让他的玉儿受此等侮辱呢!
周春生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开双手挡在周蓝玉前面。
“不行,根本就不需要滴血验亲,他就是我的玉儿。”
周春生斩钉截铁的说道,眼里满是坚信不疑。
周夫人误以为周春生恼羞成怒,欲动手,她快一步,伸手啪的一声煽在周春生脸上。
“你想干什么?”
清脆的声响传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蓝玉惊愕的抬眸,他立刻起身扶助毫无防备的周春生。
“父亲,你没事吧!”
周春生摇摇头,“没事,这是为父欠他们家的。”
周员外没想到周夫人这么激动,他环着周夫人的手紧了紧。
“夫人,别生气了,为了他们不值得。”说完,他又朝着周春生道:“我们不过是怕你空欢喜一场罢了。”
周春生暗淡着眸子,他苦笑两声,扯过周蓝玉的手背,戳着他手上的胎记。
“你看看,这胎记和这颗痣,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周员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块淡红的胎记正在他手背的虎口处,在胎记延伸到手背中心的位置边,有一颗轮廓分明的痣,位置与他小时候一般无二。
“这也有可能是巧合,而且如果成心想骗你,这些特征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
周员外依旧半信半疑,他防备的盯着周蓝玉上下打量。
周春生忙挡住他的目光,把周蓝玉扯在自己身边,他撩起周蓝玉额前的碎发,一块心形的伤疤赫然显露。
“你看见了吗?你可还记得这块伤疤怎么来的吗?”
周员外愕然,脚下不稳的后移两步,“这……这怎么可能?”
当年,周春生携着还只有几岁大的周蓝玉来府上小住。
这小家伙长的清秀水灵的,一张小嘴特别讨人喜欢,进府就叔叔叔叔喊个不停,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后来,他陪着周蓝玉玩耍,举高高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一下子没有接住,让他生生摔了下来,额头就磕在远离的一座假山碎石上,留下了这一处伤疤。
那时的他简直懊恼死了,心疼得抱着周蓝玉不住的自责着。
可这小家伙敛去眼里的泪珠后,摸着他的脸安慰他,说一点不疼,他是个男子汉脸上留点疤看起来才威武呢!
周员外回想着过往的种种,眸中开始有些湿润起来。
“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一句话重复了两遍,周夫人有些担忧的抚着他的胸口。
“老爷,你没事吧!”
气氛开始有些煽情,一旁的沈若萧忙出声缓和。
“既然已经相认了,多少也算是一桩喜事,如今周老爷找到了儿子,周柏也慢慢好转,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大家还是一家人。”
见沈若萧都帮忙说话了,周员外和周夫人略微有些动容,终是破涕为笑了。
“沈姑娘说的是,”她掩掉眼角的泪水,“既然都回来了,正好也到了中午了,姑娘就留下一起用个午膳吧!”
吃饭?
不提起这茬,她还不觉得,现在倒还真觉得有些饥饿了。
沈若萧也不矫情,礼貌的微笑,颔首点点头。
“那就叨扰了!”
水苏也跟着激动不已,雀跃的挽着沈若萧的手不住的摇晃。
她早上可是被那胡侍妾恶心的饭都没吃,早就饥肠辘辘了。
“小姐,那我们快进去吧!”
沈若萧侧目,捏了捏水苏的小鼻子。
“小馋鬼,比你们家小姐还着急,真不害臊!”
“小姐,民以食为天嘛!”
众人被她们娇俏的对话逗乐了,气氛一下子暖融融的。
一旁的周蓝玉向沈若萧投来感激的目光。云南
没想到昊王妃这般古道热肠,一点没有王妃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