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宫羽好奇的抓耳挠腮,不过知道她没事,倒也放下心来,十分配合的没再打扰她。
江希浅收起手机,病房安静的只剩下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眼挂钟的时间,又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联想到楼上深陷昏迷被黑暗包裹的顾庭深,她眸底恨意骤起。
若不是这个混蛋,顾庭深又怎么会遭受这一切?
她蜷起的手指渐渐捏紧,指甲陷进掌心的刺痛感,将她被愤怒和仇恨充斥的头脑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留着他有用,她现在就可以不着痕迹的让他去死!
为了保持冷静,江希浅转身出了病房。
晚上医院人不多,走廊冷冷清清。
江希浅站在门框边长出一口浊气,她正要转身回房,无意识的看了眼正在开门的电梯,发现电梯里面站着两个打扮高雅神情悲切的人,她眉头一跳,立马低下了头。
几秒后,江希浅估摸着电梯已经关上门上行了,才抬起头来。
好在是虚惊一场。
若是被陆雨琴和陶落薇发现她在这里,恐怕今晚的计划得搁浅了。
江希浅回到病房,开始耐心的等待。
时针滴滴答答的往前走,江希浅已经换了三瓶点滴液。
当钟声悄无声息的划过晚十一点时,江希浅不禁蹙了蹙眉。
难道她预估错误,江如菲今晚不会出现?
但是,怎么可能呢?
以江如菲的性格,在她冲回江家说过那番话后,江如菲不可能坐的住。
现在的情况,于江如菲来说,已经是草木皆兵。
她想要瞒天过海,将一切罪恶埋入深土,就必须处理掉病床上这个人。
不管是多晚,江如菲一定会出现。
或许是自己在江云海和楚珩面前放出关于她身世的重磅炸弹,把所有人都炸晕了,江如菲急于扑火,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倒也情有可原。
如此一想,江希浅耐着性子继续等。
与此同时,病号的液还剩下最后两瓶没输,江希浅帮他换好一瓶之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又过了半个多钟,江希浅垂着脑袋有点昏昏欲睡。
突然,沉寂许久的病房外响起了脚步声,江希浅下意识的看了眼吊水架,冰凉的液体依旧在不停的往下滴。
须臾,病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女人像是医生模样,穿着白大褂,带着医用口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转。
女人看到病床前还坐着一个人,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江希浅听力极其敏锐,尽管是背对着房门,却察觉到来人脚步的异常。
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直到哒哒的脚步声在吊水架旁边停下,江希浅腾地一下从原地站了起来,随后睡眼朦胧的瞥了眼吊水架上的输液瓶,又很快低下头,拘谨的朝吓了一跳的江如菲道歉,“对不起啊,医生,我睡懵了,忘了换吊瓶。”
声音粗哑而嗫喏,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甚至连头发都是脏乱的小卷,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底层劳作者。
江如菲戴着一次性手套提着测量仪,嫌恶的瞥了眼江希浅的头顶,“你先出去吧,我给病人做个检查。”
江希浅低着头哦了一声,便佝偻着身子离开。
还没走出病房的的门,江如菲的声音又响起,“出去把门关一下,谢谢。”
“好。”江希浅出门后,十分配合的把房门关上,一双涣散无神的眼睛也随之凛冽。
几秒后,江希浅踮起脚尖,透过房门上段的透明玻璃,看见江如菲背对房门,把药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正从里面拿着什么。
虽然她看不清江如菲的表情,可江如菲近乎绷直的背影,甚至是颤抖的肩膀,无不昭示着她此刻在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江希浅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在某个刚建没多久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随后,走到墙角打了个电话。
与此同时,江如菲放好药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针管,针管里面是早就灌好的银白色液体。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眸底有一瞬间的颤抖,随即又慢慢变的狠辣。
江如菲举着针管,侧身走向吊水架,抬手动了一下控制滴速的滑轮,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顺着皮管源源不断的流进病号的体内,掩盖在口罩下的嘴角冷冷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