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浅没想到今晚的月光竟这么亮,但再怎么亮,也总比那刺目的灯光好多了。
伤口还在往外渗血,疼的她不停打颤。
她总不能不处理,也没办法自行处理,只能认命般的低声道,“你轻点。”
话一说完,江希浅猛然察觉,这对话——
怎么好像很容易惹人往某些方面联想呢?
果不其然,某人低沉的笑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内涵她,“是我以前太用力把你吓到了,所以要跟我分手?”
这个臭流氓!
愤怒使她质壁分离。
可她伤口疼的厉害,顶着一张大红脸,也不得不接受他的碰触。
顾庭深手搭在她上衣的边缘,一点一点帮她把T恤往上卷。
江希浅这会儿的注意力全在那伤口撕扯的疼痛上,倒是没再抵抗。
这对顾庭深来说,却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他尽量让自己不要碰触到她的肌肤,甚至偏过头不去看她,以免让自己产生什么龌龊的想法,甚或是做出令人难堪的事来。
可再怎么努力,随着衣服渐渐往上卷,他微凉的指尖依旧会不经意的碰到她。
那柔软的触感令他全身一僵,喉结不由自由的滚动,脑子里瞬间闪过曾经缠绵而不可言说的画面。
江希浅察觉到他动作骤停,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见他额头上有层薄汗,当即一愣,“你怎么了?”
顾庭深回过神,指尖微蜷的继续褪去她的上衣,随即状似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嗓音却沙哑的令人心碎,“没什么。”
他低沉又魅惑的嗓音这封闭的空间不断回旋,如水般温柔的月光洒落在他英气逼人的脸庞,莫名让江希浅想起那个令她沉沦的夜晚。
那晚,他也是用这样低沉魅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在她耳侧流连宠溺:“宝贝。”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连彼此的呼吸都开始变的暧昧。
他微凉的指尖,仿若带着某种魔力,将她撕裂拉扯的伤口变的酥酥麻麻,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
“唔...”她忍不住舒适的低吟了一声。
随着她这声低吟,顾庭深原本放松的身体陡然紧绷,连带着脸都黑了,“不许出声!”
江希浅脑子里刚刚闪过一阵不可描述的画面,难免有些心虚,“你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我伤口痛,连叫一声都不行么?”
因为心虚,她声音有点小,听上去竟像是有几分委屈。
顾庭深缓了缓渐次急促的呼吸,“我,没有那个意思。”
彼此陷入尴尬的沉默。
江希浅上衣被彻底褪去,因为伤口的原因,里面根本就没穿内衣,伤口被纱布裹住,其余地方则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她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羞愤的连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法说。
一室清辉给她瓷白的身体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圣洁的如同月光女神,让人不敢亵渎。
可这尊女神曾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接纳过他最原始和蓬勃的欲望,叫他如何不心猿意马?
她越是如此圣洁,越是令他心底邪念丛生。
眼看着体内那头横冲直撞的猛兽就要出笼,顾庭深猛地摇了摇头。
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小丫头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
实在要想,也得等——
江希浅可不知道他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遏制住把她吃干抹净的念头,面不改色的为她处理伤口。
她只觉得这家伙自制力好的出奇,她这么秀色可餐的暴露在他面前,他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本正经的帮她处理起伤口来。
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可被这么无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不爽。
好不容易帮她处理好伤口,重新帮她把衣服穿上,顾庭深额头已经是薄汗密布,在月光下熠熠发亮。
江希浅轻抚了下刚处理好的伤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她蹙了蹙眉,斜睨着他,问道,“你很热么?”
顾庭深没有理她,用一条薄被子将她盖的严严实实,随后起身去开了灯,这才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朝她开了口,“稍后钟叔会过来收拾,你先休息吧。”
江希浅侧眸看了眼垃圾桶里堆满的纱布和棉签,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那你去干什么?”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过问太多,随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她这个动作做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顾庭深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眸,瞬间变的幽暗无边。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江希浅肩膀的两侧,温热的呼吸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均匀的喷洒在她脸上,磁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的盘旋,裹挟着夜间特有的神秘与深沉,“勾引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