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希浅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盯的不是白玉酥,而是她的掌心。
上次烫伤,她有个地方没处理好,在掌心留了一条很小的疤痕,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没想到,他眼神那么好使。
既然不是觊觎她的白玉酥,她便拿回白玉酥咬了一口,不甚在意道,“哦,一点点啦,涂药的时候忽略了。”
顾庭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或许我应该给你请个女佣。”
江希浅嘴里咀嚼着食物,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啥玩意儿?
他给她请个女佣?!他们什么关系?
“顾庭深,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惊悚?我心脏不太好。”
顾庭深往后靠了靠,双腿交叠的坐着,一只手斜搭在座椅靠背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中有几分性感的魅惑,
“为什么不考虑嫁给我?”
江希浅摸了摸鼻子,得,这话题她还绕不过去了,
“实话说,顾庭深,以你的外形和条件,只要你愿意,全天下的女人都愿意嫁给你。”
“也包括你么?”
江希浅惶恐的连忙摆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说...虽然我们那个啥了,但那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就要及时纠正,对,及时纠正!”
顾庭深清冷的眸底染上一丝寂寥,“所以你睡了我,却不想嫁我?”
呃...
江希浅一个没拿稳,手中的白玉酥直接掉到桌面。
这话说的,她怎么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江希浅咽下嘴里的食物,诚恳的问道,“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玩儿?”
顾庭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稍稍往下压,无形中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江希浅在这阵威压之下,再也没办法认为,他对这件事情,只是随口一说。
她似乎是没办法再逃避这个话题了。
江希浅垂下眼眸,微微叹了口气,酒后乱性睡了个大魔头,现在好了,大魔头非要追着她负责。
想到这里,江希浅咬了咬牙,抬眸看向他,“顾庭深,你要我负责也不是不可以...”
顾庭深执起桌上的茶杯,冰刃般锋利的目光直直扫过来。
不是不可以?听上去可真勉强...
江希浅迎上他深邃冷冽的眸子,竟感到有些心虚,好似她刚刚说的话,有多大逆不道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她撞破他的身份之后,便感觉到他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强大威压,特别令人恐惧。
“顾...顾总。”江希浅一紧张,连称呼都改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只能是我?就因为我们发生关系了吗?这种事,更吃亏的是女孩子吧?我都不在意了,你也没必要...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啊...”
江希浅当他在男女关系上有道德洁癖,苦口婆心的劝解,如同规劝失足少女。
顾庭深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放下茶杯,抬眸注视着她,
“江希浅,我想,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如果你还是不明白,我不介意再说一次,那是我的第一次。”
江希浅都快抓瞎了,就因为这理由太特么扯淡,她才无法接受的好吗?!
好吧,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不管高矮胖瘦,只要夺了他的第一次,是人是鬼都可以嫁给他?
她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无法和他沟通,只能满脸歉意的道,
“好吧,顾总,其实是我对婚姻没有兴趣,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不是用婚姻,所以...”
顾庭深挑眉,“所以,你还是不想负责?”
江希浅扶了扶额,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暴走的冲动,“顾庭深,婚姻不是儿戏,就因为一次偶然的错误行为,我们才认识几天?你了解我这个人吗?知道我的过去吗?”
顾庭深目光深沉似海,海平面风平浪静,海底的温度却异常炙热,“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你的过去,与我无关。”
江希浅被他幽邃的目光看的怔松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混蛋话,
“抱歉,顾总,我的人生因为过去而完整,即便那些过去,不美好也不高尚,可我不能剥离我的过去嫁给你,所以,我们不是同一路人,我感谢你的好意,但请你收起那个荒唐的想法。”
就在江希浅蜷起手指,紧张的准备迎接他狂风暴雨式的恐怖威压时,顾庭深却异常平静的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江希浅全身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
她这神经还没完全松懈下来,下一秒,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碗碟落地的清脆响声。
江希浅蹙眉朝身后看去,便见到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瓷质碎片。
有个服务员模样的美女,正不知所措的看着地面,看样子吓的不轻。
直到顾庭深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移过来,服务员才如梦初醒的惶恐道,
“顾总,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