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灵儿把刚才太师的话又背了一遍。
“就是说君子做人做事知道那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做,当知道了解某件事可以做才去做,当知道某件事不能做就不去做,这就是君子做与不做某件事的标准和准则。这句话有三层意思:其一,学会选择。要选择好自己的目标,在目标的指引下有所作为。其二,学会放弃。不要贪心,想什么都能做到,到最后什么都做不好。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其三,要有所戒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坚守有原则。人活世上,有时难免要有求于人和违心做事。但是,一个人只要按照君子的标准,约束自己的贪欲,满足于过比较简单的生活,就可以把烦恼减少到最低限度。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左左还是不太明白,就是不敢说没记住。
“回家叫岱哥哥教你,把这个写下来,明日早晨练剑的时候姐姐要检查,以后你就要做一个君子。不论什么原因你都不可以出手伤人,好吗?君子有君子的办法,对不对?”灵儿认真的盯着左左的双眼。
“嗯,记住了。”左左撅着嘴,转脸指着刘亚诺说:“那个人,他昨日说我,说我家没有葡萄,葡萄被人偷了,还查不出来谁偷我家葡萄的,说我爹我哥都没用,仗着陛下的宠爱罢了,还说我们的宠爱还都是用死去哥哥的命换来的!”
灵儿一听,火往头上冲!真想下去拿刀再看他一顿。刚才的心疼全然觉得不值!左左就该拿着巨阙剑结果了这个碎嘴巴!灵儿有的是办法救我小左儿!
底下的刘将军听左左一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上去给刘亚诺又是一巴掌。“你是要害死谁!”说完往地上一跪,对灵儿说:“陛下,臣教子无方!臣带回家打死这个儿子!”
“刘将军言重了。”灵儿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等太医正来看看,再重新包扎好伤口再带去会养几日吧,无论什么,都是祸从口出,二公子应该知道错了吧,以后宫学还是要来上的,没得在家被教育的更差劲了!”
“臣汗颜!陛下许臣回家打死这个逆子!臣管教无方,让陛下污了耳朵。”刘柬雄在地上哭泣着。
“刘将军快快请起吧,太医正来了,还是先包扎好再说吧。”灵儿看见太医正进来以后,指了指刘亚诺,太医正忙上前去用剪子剪开后背。
“陛下,这个,这个,什么医生,都没有给包扎,这样重的伤口,只抹点药,怎么受得了。”太医正看见开始剪衣服拿出药膏跟刀什么的一点点的上药,拿刀去除死肉死皮。
“家里的医生医术不照,让太医正笑话了。”刘柬雄忙解释道。
“这样下去,公子会没命的!哪个庸医,本官还真想见识见识!”难得一见太医正生气了……
“太医正只管救人,刘公子这几日都来宫里,太医正给治好便是。”灵儿觉得左左的事,她都会管到底,最少要给人治好“刘公子以后每日早些入宫,去太医院换药,晚上落钥前再回家吧,只比平时晚一些罢了。”
“谢陛下隆恩!”刘柬雄跪在地上谢恩,头都不敢抬。
“刘将军客气了,公子言语上的过错还是希望将军可以教他改一改,宫学还是正常来,左左跟王先生学的时间久,断然是说不出那样的话的。”灵儿这句话可叫刘柬雄气个半死,还不敢说半句。
“陛下,臣的过错跟家父没有任何关系,臣也不是那么不堪,这些话都是听以前御书院的那些个同学说的,陛下,难道要堵住天下众人之口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陛下不会不知道吧,臣再有错,陛下也不至于这样羞辱老父!”刘亚诺直接来怼的魄力让灵儿真的火冒三丈,攥着拳头想发作,一直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二十!好不容易数完之后又长舒了一口气。
“仗着女帝的宠爱就要做好受天下人诟病的准备,怎么,恩宠受得了,诟病受不了?!”太皇不知道何时进来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在外面听里面吵吵闹闹的,听了一会实在听不下去了。”
“父皇!”灵儿做了个礼,所有人都对太皇行了个礼,太皇走到旁边坐下来,摆了摆手:“都起来吧,太医正继续。”
“好一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外面都是这样说嘉勇侯的?不得不说,齐家是灵儿的软肋,齐荧就是软肋中的软肋。”太皇伸手要了杯茶,压了一口继续说:“享受着女帝的宠,就要受得住天下人的诟病。刘亚诺说的是不好听,但是话糙理不糙!”
这下一说,齐海跟刘柬雄,包括抱着左左赶忙下来的齐岱,齐岱牵着的左左全都跪了下来。
“父皇!”灵儿觉得被当众揭穿有些面子挂不住。
“怎么!你说说刘二公子的话哪里不对!”太皇看着灵儿。
“……”灵儿被怼的哑口无言,还气的双手都在抖,咬紧牙关硬撑着站着。
“你看,你也是不出来。大家都能看出来,只是没人敢在你面看说罢了,怎么,知道真相,被说出来就恼羞成怒了?!”太皇真是捡不好听的说。
“你今日叫受这么重伤的人来御书房不就是给齐荧出气的吗?!这口气差点就出了是吧!可是朕来了!就不会叫你这样欺负人!”太皇拍了拍桌子上的砚石!
“齐荣是怎么死的,父皇忘记了,儿臣不能忘记,齐荣的家人永远都是儿臣的,儿臣没有听不得那些话,只是觉得刘二公子不应该这样当着一个这样的孩子面前说,儿臣护着整个齐家,最护的就是这个弟弟,这就是儿臣的一点私心。没错!”灵儿看着太皇一字一句的说。
“哦?那你要治皇夫于何地,文家于何地?!”太皇反问!
“皇夫跟文家一样都是儿臣要保护的!”灵儿眼睛气的充血,通红通红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个不都是你要保护的?!”太皇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儿臣知错了!”灵儿根本说不过也斗不过自己的父皇,先服软吧,不然倒霉的是齐家,是左左。
“好生给刘公子治病!左左该教育教育,没有多大的事以后不需要御前来审理,这样对一个受伤的人不公平。派一个太医去刘家,等公子病好了再回来!”太皇说完站了起来,笔直走了出去。
太皇走回灵儿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红着眼睛看着众人:“就按照太皇说的来吧,都该回去回去,该治病治病吧,左左去宫学上课去吧。”灵儿还是不舍得左左回去受惩罚,私心让他先去宫学,说不定晚上齐海就不再揍他了。
一众人都退了出去,太医正还没给刘亚诺处理好伤口,现在就剩他跟刘亚诺。
“陛下,臣惹您不愉快了,都是臣的错,还请您不要生气。”刘亚诺感觉到自己惹出来这样大的事,也是心有余悸。
“左儿有错……”灵儿不愿承认刘亚诺的话,一开口嗓音都哑了。“你好好养伤吧。”
“这个不耽误宫学,臣也不想荒废学业,每日臣来宫里治病就行。”刘亚诺忙说道。
“就按太皇的意思办。”灵儿也不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