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你应该理解我才对。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许薇儿转过身去：“不可以！我相信华一是爱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继续爱你，他会带你走的！在他来之前，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他！”

“就是为了他呀！”尹冰拉住许薇儿的手，“就是为了他，所以我要捍卫我的清白，所以我哪怕死，也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哎呀！”许薇儿甩掉尹冰的手，“这又不是你的错！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会在意这些呢！”

“我会在意的。”尹冰道，“求求你，帮帮我......”

“你们的观念都是错误的！”许薇儿看起来很不安，“你们何必在意什么清白、忠贞什么的呢！这些东西真有这么重要吗？只要你最后能和他在一起，不就足够了吗！明明这才是最重要的呀！”

“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尹冰道，“难道你以为，人间的每一个女子，都像你一样，有一个成为大夫的梦想吗......”

“我......”许薇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能连连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只会救人，不会杀人......如果让别人知道......华一不会放过我的，瑜宝也一定饶不了我，还有人皇！人皇一定会诛我九族的！”

尹冰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愿帮我，那我真的，就只能......从上面跳下来了......许姑娘，我并非故意要为难你......我只是想，死得不要那么难看，也许华一还会来找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难看的样子......”

许薇儿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尹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如果，你日后还能见到华一，请替我转告他，如果有来世，我会降生在白首城。”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替我照顾他。”

尹冰望着远方，视线变得模糊：“你知道吗，他其实好可怜......他的父亲是人类，他的母亲是妖怪，他其实是人与妖的结晶。在他刚出生的时候，他的父母死了，他就成了孤儿。可他去同时遭到了两个种族的仇视，人类认为他是妖怪，妖怪认为他是人类，整个世界都要与他为敌。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我与他一样，我也孤身一人，我们互相依靠......所以我知道，如果他失去了我，他会怎样；因为如果我失去了他，也会是同样的痛苦......他说过，我们之间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许薇儿拍了拍她的肩头。

尹冰转过脸来。

许薇儿摊开的手掌里，有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种药本身没有毒，但绝不能沾染人血，一旦与人血混合，就会变成剧毒。这种毒将会侵蚀你的血液，让其沉淀分层，无药可救。但它不会让你的外貌有任何变化。也许皮肤看起来还会更白一些......”

尹冰伸手去拿。

许薇儿却躲开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你不准用。你得继续等......除非，除非人皇真的强迫你......即使如此，不到最后一刻，你也绝不能用......”

尹冰笑了笑：“我自有分寸。”

许薇儿急道：“你答应我！你说！人皇没有下圣旨，没有封你为妃，你就绝不会用！”

“我答应你。”尹冰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又何尝不想好好活着呢......”

许薇儿叹着气。

尹冰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有些冰冷。

“给我吧，求求你了......”

“唉......”许薇儿闭眼悲叹，她微微松手，尹冰坚决地从她手中夺走了药丸。

“见人皇的时候，你可以事先将它含在嘴里，这时候是不会有事的。如果......如果情况不对......你可以咬自己的舌头......将药丸和血一起，吞下去......”

尹冰将药丸紧紧攥在手里，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许薇儿看着她，却忽然将她抱住了。

“如果有希望，那你一定要为了华一坚持下去。你这么好，一定可以得到幸福的。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让你们两个故事，变成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