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道：“各位大爷，我们乞讨了一整天了，总共不过才这几文铜钱，填饱咱两个小家伙的肚子都勉强呢！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他伸手向后，偷偷戳了戳华一。

华一会意，偷偷将自己碗中的铜钱拿在手里，攥在背后。

可这小动作被他们发觉，他们大声呵斥着，粗暴地拽过华一的手，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

华一疼得呲牙咧嘴。

他们轻易夺去了华一手里的几文铜钱。

华一的手指被掰得生疼，他只能抱着自己的手掌，紧皱着眉头，惊讶于这群流氓的霸道。

“他们果然比乞丐要更低一等......”华一这样想，“他们就像妖界里的妖怪，喜欢欺凌弱小。”

“臭小子！还敢耍心眼儿！老子打死你！”他们作势要给小乞丐一拳，小乞丐惊得往后一躲，抱着头跌坐在街边。

他们哈哈大笑，看起来十分得意。

可另一个小孩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双清澈的眼中竟没有恐惧。他的眼神里只有厌恶和愤怒。

那帮流氓阴沉了脸，他们对这个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怕他们的小孩儿感到十分不爽！

他们推了华一一把：“小子！你看什么！”

华一道：“怎么？不能看吗？”

“哈！”他们迅速将华一围起来，这帮高大的男人，挡住了阳光，将华一笼罩在他们的阴影之下，“你有种再看一下试试。”

华一微皱了眉头，可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尽管他其实不明白，“有种”是什么意思。

“好！”那帮男人高喊着，“你有种！看来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是不行的了！”

他们在华一面前动了动脖子，又捏了捏拳头，使得他们的骨节咯咯作响。

小乞丐在一旁喊：“救命啊！打人啦！”

他们将小乞丐一脚踹倒在地，鼓着眼睛，怒骂道：“你再喊！你再喊！老子打死你！”

华一挡在小乞丐面前：“你们凭什么打人！”

他们同样给了华一一脚，让两个小孩儿摔作一团。

“我呸！该死的叫花子！老子想打就打，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然后是一阵拳打脚踢......

小乞丐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有没有人管啊！”

有人围观，而且不少，可他们大多只是远远站着，对那几个流氓指指点点：“真是过分！怎么连乞丐都打！”

“就是嘛！以大欺小，简直是无耻！”

“唉！世风日下呀！”

小乞丐抱着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墙角。

华一蜷缩成一团，挡在小乞丐的身前，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小乞丐哭喊道：“来人呀！你们都看不到么！杀人了呀！这帮混蛋连乞丐都打啊！”

“打！打死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

小乞丐仰天大喊：“救命啊！来人哪！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哪儿去了！书里不是说。他们会降临在任何一个存在着不公的地方么！他们现在在哪儿？！”

华一默默地挨着拳头。

“住手！你们这帮混蛋！你们要把人打死啦！你们要把华一打死啦......”

华一的感觉在逐渐变得麻木，他身上的痛好像不是很痛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周边的声音也变得飘渺了......

有一个声音说：“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保护别人么......”

华一道：“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他是人间唯一一个不嫌弃我的人！”

“当人有什么好的！你看你，曾在妖界受到过的屈辱，如今又在人间重演了。与其当这样一个人，你还不如当妖怪呢！如果你是妖怪，最起码，现在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当妖怪......可是，我不想当妖怪......”

“如果你是妖怪，你和他都不会受到伤害。”

“当妖怪......”

华一突然睁大了双眼，他的眼珠变得通红，放出妖艳的红光。

“啊！”华一一声怒吼！

这声音穿透云霄，惊动了方圆百丈的家禽和飞鸟。

那群流氓停了手，他们面面相觑。

华一趴倒在地上，弓着身子，紧握着拳头。

小乞丐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发问：“华一？你......你没事吧？”

华一抬头看了他一眼，双目血红，表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