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你手下为何要杀一个乞丐我就不管了。可怎么不把尸体处理干净呢?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摆在大街上,看见的人那么多,想要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我还得费一番心思。”
“什么?什么乞丐?”
“好在只是一个乞丐,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
“城主,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今日街上死的那个乞丐,不是你的人做的吗?”
“不。”一个人影摇摇头,“我天道帮还不至于去杀一个乞丐。”
“哦?”城主道,“如果不是你们做的,那会是什么人做的呢?”
“不清楚。”那人摇摇头,“不过不管是谁做的,都不关我的事。不过一个乞丐而已,死了就死了呗。我今日前来,是要与你商量一件大事的。”
“上次你来,是找我借兵冒充土匪去抢劫。”
“这次不是了。抢那些平头百姓,没什么油水。”
“所以?”
“本城首富赵老爷,三日之后要从小羊城进一批货来,价值千万两白银。”
“又找我借兵去抢他?”
“不必,我自己的人就能做。只要在断案的时候,城主出面证明一下,那赵老爷的商队是路过悬崖时突发意外,连人带货都掉进山沟里了。”
“哼。”城主冷冷一笑,“真是越来越精了你,我倒成了你的工具了。”
“我六你四。毕竟是要死人的。”
“好。”
两人以茶代酒,端起茶杯碰了碰。
可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亭前。
城主眉头一皱:“我不是说过吗!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左兵道:“城主好兴致,半夜待客,小院饮茶。”
另一个男人站起身来,悄悄退到阴暗处去了。
左兵没有管他。
城主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城主府?!”
左兵道:“别紧张,咱们也坐下来慢慢说吧。”
“来人!来人!”可城主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来。
“不用喊了。”左兵兀自在石凳上坐下,“我让你的手下都去睡觉了,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他们来。”
“哼!胡说八道!”城主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本城主面前装神弄鬼!”
左兵摇摇头:“你应该想一想,为什么你的手下会听我的话呢?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城主这才冷静下来,他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左兵撩起衣角,露出一块金晃晃的令牌。
“啊!”城主顿时脸色一变,到底令牌上到底刻着什么字,他没看清,他只看到了这是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龙纹。
仅凭着金色龙纹,就已经说明来者的身份地位已经远远高过一个小城主了。
城主咽了口唾沫,问道:“大人,您是......”
左兵道:“人皇守卫,神宫侍卫正军长,左兵。”
城主单膝下跪,低头道:“大人来到夏果城,下官竟然毫不知情,如此怠慢,请大人恕罪。”
左兵道:“起来吧,我来是想要问你一件事。”
“大人请讲。”
“听说夏果城内有一个天道帮,打着为民请愿的旗号,四处抹黑人皇形象,无恶不作,鱼肉百姓,可有此事?”
“是......”
“那好,我问你,这样的帮派,怎么能在你夏果城存在这么久,不断地发展壮大,还扬言要革命起义,推翻人皇,重铸人间。”
“这......”城主额角冒出汗水来,“那天道帮的确是无恶不作、罪该万死!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实力强大,并非小官可以抗衡的呀!小官拼尽全力,努力压制他们,才让夏果城的百姓相安无事,安居乐业呀!若非如此,只怕他们早就推翻了我的夏果城,将这里当作他们的贼窝了!”
可左兵冷冷一笑:“好一个安居乐业。我问你,今日街头死的那个乞丐,是怎么回事?”
“乞丐?”城主声音颤抖,偷偷地抹了一把汗,“大人......怎么会关心一个小小的乞丐呢......”
“人命关天,无论是乞丐还是官员,都是人皇的子民,在我眼里一视同仁。”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小官的确是犯傻了,以后小官一定改过自新,将夏果城的一切声明都视作平等,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左兵微皱眉头:“不要避重就轻,我问你话呢,那个乞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官还不知道呢,不过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哼!”左兵一拍桌子,一下子站起身来,“大胆!还敢在本官面前胡搅蛮缠!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的卫兵已经把那乞丐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了!案发现场也被人清理干净了!你们还能如何破案?!你告诉我,你们夏果城就是如此处理命案的吗?!”
城主一下子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道:“下官不敢,下官不知,一定是那帮混蛋好逸恶劳,贪图享乐,只想着偷懒,因此草草了事,下官即刻找他们来,好好地教训他们!并且,下官亲自去乱葬岗把那乞丐带回来,一定查出真相,给她一个交代。”
“哼!”左兵怒目圆睁,“你还敢在这里推卸责任!夏果城的百姓可都流传开了,说你与天道帮帮主暗中勾结,同流合污,处处包庇纵容他们,不知帮着他们做了多少坏事。”
城主喊道:“大人!那都是一帮刁民恶意中伤我呀!他们的话,岂能信呢!”
“这天下是人皇的天下,这人间也是百姓的人间!百姓的话都不能信,那你告诉我,我应该信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