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呀，总好过你一直呆在妖界里吧？”

“我不去人间。”赤狐道。

“为什么不去呢？”

“我说过的，我不会再去人间了。”

“只是去看看而已，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看过了。”赤狐嘟囔道，“人间只有醉庸阁……”

“那是以前。”炁忧道，“人间从未停止过它的改变，也许它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不去。”人间有不好的回忆……

炁忧道：“是因为那个和尚吗？”

赤狐沉默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你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放弃一个世界。”炁忧道，“他还值得你这样做吗？”

赤狐睁着眼睛。

“或者说，他还值得你为他做任何事吗？”

“你该忘了他了，做回你自己吧，做你想做的事。”

“可我本来就不想去人间。”

“在你遇到他之前，你很想去呀。”炁忧道，“可你随他看过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人间呢。”

“怎么会不是人间呢？”

“也许你看到他的，只是他的人间。”炁忧道，“善恶美丑，人间的一切，都是他告诉你的，你还从未自己看过。”

“这是为了自己。”炁忧道，“完成你最初的梦想吧，去看看真正的人间……”

“你想忘了他吗？”

“……想……”

“逃避是不能遗忘的，你只是把他放进了一个更深的角落。”炁忧道，“你该把他从记忆深处挖出来，摆在面前，正视他，告诉自己，他不过如此，没什么忘不了的！”

“没有他的人间，一样的美。”

“没有他的生活，一样的美好。”

“甚至，你的生命里没有了他，会走上更美好的轨迹也说不定呢！”

“你想要拥抱新的生活，就要告别过去。”

“这是为了你自己。”

“你能为了他走一趟地府，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去一趟人间吗？人间再恐怖，也比不上地府呀！”

赤狐转过身来，看着炁忧：“你觉得，我真有去一趟人间的必要吗？”

炁忧点点头：“有。”

赤狐与他对视了好久，终于道：“好吧……谁让我总是相信你呢……”

炁忧笑了笑：“这才对嘛。再说，人类可派过不少眼线来妖界打探消息，你也该去人间看看情况了。”

赤狐叹了口气：“看来，妖界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了。那该死的魔王和人皇，硬要把我妖界拉进战局，不跟他们打都不行！”

炁忧笑而不语。

“真是愁死我了。为了这件事，昨夜我们可商量了一整夜。我可一整夜都没合眼呢！”

炁忧笑道：“哦？这么辛苦吗？”

“唉！当一个君王，就是这么辛苦。你是理解不了的……”

炁忧笑了笑，道：“快些起来吧，我们去人间逛逛。”

赤狐道：“现在不行，我们等会儿再去吧。”

炁忧道：“为什么？”

赤狐道：“我刚不是说了吗？昨夜与他们商议大事到天明，一夜没睡，我得补补瞌睡才行。”

可这时，树坑里传来吸血蝙蝠的声音：“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妖王！我们昨天什么时候议过事呀！你说的，是前夜的事！你分明已经睡了昨天一整天了！”

“啊？”赤狐脸微微一红，“原来是前天的事呀！难怪我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觉得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