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府张灯结彩,上下一片喜红。
家中之人全换了红衣,就连阿黄身上也挂了一朵大红花。
赵老爷道:“好歹是我赵某办喜事,不让整条街震上三震,怎对得起我赵某含辛茹苦把女儿带大!”
赵老爷斥下重金请来街上最好的乐队,敲敲打打吹了许多个时辰,整条街都在喜乐中颤荡,房檐的积雪哗啦啦地往下落。
赵府的家丁手持请柬出门,奔走相告,广请街上居民,来到赵府贺一声恭喜,喝一杯喜酒。
“赵老爷办喜事,可让整条街都活了过来!”
赵府挤满了人,几乎要把围墙撑破。热闹的气氛似乎影响到了这天气,明明别处都还是鹅毛大雪,唯独赵府不见一片雪花落下。
赵府隔壁有人笑道:“赵老爷!您老办事可真是非同凡响,这条街谁人敢不给您老面子!您瞧瞧,你家的客人,都快挤破这围墙,到我家来了!”
赵老爷哈哈笑道:“感谢父老乡亲给赵某薄面!难得大家冰天雪地还挤在一起。这样吧,来的每个宾客,每人送个十两银子!拿回去补补衣服,修修围墙!”
这句话宛如一滴水,厅下沸腾的人群如沸腾的油锅!
此言一出,整座赵府炸开了锅!
有人连忙跑出了门,边跑边喊:“死鬼!还做什么饭!还不快来给赵老爷道喜!”
“大手笔呀!富贵人家!富贵人家!”
街上少说也有百户人家,三四百的人口。每人十两,可就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呀!听闻此言,又有大批人跑来赵府,赵府大门实实在在被挤倒了,门外的道路,也被挤得水泄不通。
可来宾中总有几个不开眼的混混,几杯喜酒一下肚,便口不择言。他们低声道:“他家女儿是被人看光了,没人要了!赵老爷才不得不把女儿下嫁出去!这也算得喜事吗?哼!便宜那小子了!早知如此,就该让我去大饱眼福,能看看那美人身子不说,还能当了赵府女婿,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大黄狗正在席下寻食,听得如此污言秽语,哪里忍得!当即黄狗大开口,一嘴咬在那人屁股上!
“哎哟!”那人捂着屁股跳起来。
看清是赵府家的大狗之后,那人翘着屁股:“赵老爷!这可不得了了!你家这死狗可咬了我一嘴!您老看看怎么解决呀!”
大黄狗夹着尾巴,发出危险的呼噜声。
“妈的!”那混混骂道,“一条老不死的狗,还敢咬我!看老子不向你主人讨个千百两的汤药费!”骂着骂着,他又一脚踹在老狗肚子上。
大黄狗毕竟活了七八年,其年龄也相当于五十余岁的老人了。受那年轻混混一脚,当即飞出了老远,躺在地上呜咽着。
那混混指着屁股:“赵老爷!这些人可都看见了!你家狗无缘无故咬了我一口!要放在别时,我定是要不依不饶的!不过今天小姐大喜之日,我也不多计较,您老赏个千百两银子,我去找个郎中便是了。”
赵老爷走上前来,在混混面前站定。他身形肥大,宛如一座肉山。双手背在背后,不怒自威。
混混被赵老爷居高临下地看着,心中有些许慌乱,然后又听到赵老爷低沉的声音:“你敢打我赵府的狗?”
“大家可都看到了!”混混跳开一步,逃离赵老爷的威压,“是你家这狗先咬我的!”
“你敢打我赵府的狗!”赵老爷忽然大喝了一声,竟吓得那混混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我赵某的狗!只有我赵某骂得打得!你敢当我面打我的狗!就是打我的脸!”
那混混被吓得呆若木鸡,再狡辨不出一句话来。
赵老爷冷哼一声,道:“来人,给我把这不开眼的东西打一顿,丢出去!”
......
外面吵闹得天翻地覆,贴了大红喜字的房间却是另一幅景象。
大小姐身着嫁衣,盖着盖头,娴静端庄地坐在床上。大红的嫁衣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此时她嫩如葱白的手指紧张地纠结在一起:“呼!我要成为赵郎的妻子了,赵郎会一如既往地疼爱我吗?”
“这我是无法保证的。”兔子的声音响起。
“啊!”大小姐惊喜地道,“弃忧!是你吗?”
“嗯。”
“我还没有谢谢你呢!我按你教我的方法去说服父亲,果真有效!爹他同意我和周郎的婚事了!”少女激动的声音从盖头下传来。
兔子道:“嗯,我看到了。我这次出现,是有事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