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小事,老身定当安排妥当。”
“张妈,还有一事,我想住在这,陪在穗儿身边,不知道行不行。”
“倒也有法子,只是不知道公子是想拉铺还是打干铺。”
“两者有什么分别?”
“拉铺就是你俩可以住一起,打干铺就是你仅仅能住在我们这,但是没有姑娘伺候。”
“我要拉铺。”我作势把穗儿拉进怀里,挑逗她,穗儿的脸突然变红了。
“好嘞!”张妈笑得更加张扬了。
晌午的当儿,张妈给我安排好了铺堂,几乎都是春香院的姑娘和嫖客,还有一部分官府人员,摆了十来桌,场面相当壮观。
男女之间互相调情、嬉闹,在这个地方,这样的画面是再正常不过了。
铺堂结束后,我把身上仅有的一块海贝递给张妈,她喜笑颜开,异常热情地招呼着我,还把穗儿的房间调到了一楼。
当晚我就跟穗儿住在一起了,只是我趴在桌上憩息,床留给了穗儿。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穗儿还在熟睡中。我走到闹市里,闲逛了片刻,买了几个酥饼带回去。
穗儿恰好也醒了,我就把酥饼递给她,“穗儿,这酥饼给你,可好吃了。”
“谢谢何春哥,你对我太好了,跟以前照顾我好长时间的一个哥哥一样。”
穗儿笑着,模样可真是好看,黑溜溜的秀发,小巧高挺的鼻子,粉嘟嘟的小嘴,又大又圆的眼睛,眼睛里面仿佛装着星辰,又像我昨晚看到的月亮一样,亮晶晶的,一笑起来别提有多美,我不觉得看痴了。
过了一会儿,春香院内开始躁动起来,嫖客和姑娘们陆陆续续起床了,一时间洗漱声、嬉笑声、打闹声混杂在一起。
春香院的姑娘们坐在一起吃早饭,张妈派人把我和穗儿也叫过去。嫖客们大多已经走了,饭桌上只有一两个像我一样拉铺的男子,这也很正常,拉铺的开销很大,没钱的谁消费得起;而那些有钱的子弟,其父辈大多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偶尔来青楼还说得过去,如果整日厮守青楼,或多或少会败坏声誉的。
饭桌上,那些姑娘们也歇不住她们那巧舌如簧的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晚上做了个梦,梦见有只老虎趴在我身上瞪着我,看得我心惊胆战的,差点哭出声来。”一个姑娘说道,还拍了拍胸口。
“我看昨晚是哪位壮汉趴在你身上吧。”另一个姑娘捂着嘴笑了笑。
“住口!”张妈突然发怒,“看来一天不惩罚你们,你们就忘了我们春香院的规律了?阿瑞,把我们这儿的规律再说一遍!”
阿瑞姑娘今天穿的是翠兰马面裙,站起来大声说道:“一不准逃跑,二不准热客,三不准甩客,四不准接官场,五不准‘开盘’时‘偷活’,六不准私藏钱,七不准倒贴热客,八不准说丧气话。比如早饭前说话不能带有‘龙、虎、梦、灯、桥、塔、鬼、哭’等字眼,如果遇到这些字眼,就必须得改说行话。”阿瑞坐了下来。
“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带了哪些违规字眼吗?”张妈怒视着刚刚说她昨晚做梦的姑娘,“你自己说说。”
那姑娘颤抖着站了起来,语音颤颤地说:“虎、梦、哭,应该改成海嘴子、幌晾子、撇苏。”
“去祖师爷管仲的神牌前受罚吧。”张妈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抬。
一位俗称“龟爪子”的男子把这姑娘带到管仲的神牌前,扒开她的衣服,竟然放了一只猫进去,然后就用板子抽向猫所在的部位,她衣服里的猫上下乱动,这位姑娘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就这样折磨了一刻钟,龟爪子把猫抱了出来,猫躺在地上竟没什么动弹,这受罚的姑娘衣服上浸了一层血。
饭桌上的姑娘们都被吓得不轻,脸上都止不住的颤抖,穗儿也紧紧抓住我的手,小声说道;“这也太可怕了!”
确实很可怕,青楼的姑娘们,脸和手肯定是不能打的,以免影响生意,而这种惩罚方式就不会伤到手和脸,而且也不会打伤人。打猫,猫在衣服里吃痛就会上下乱动,猫爪会把皮肤抓得都是伤痕,疼痛无比。
“今后你们都给我多加注意了!”张妈面无表情地说道。
匆匆吃完饭,我和穗儿回到了房间,穗儿面露惊恐地说:“何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啊?我好怕,这个破地方规律这么多,而且惩罚手段还如此残忍,太可怕了。你刚刚看到那个姐姐衣服上的血迹了吗?好吓人。”
“穗儿别急,我会带你离开的,很快的,相信我!”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