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凤銮殿内,一大帮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新来的宫女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殿内一片寂静。
南安瑰和葶儿也跪在了地上,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没错,闫缪雨来了。
南安瑰脸上甚至面无表情,就那样跪着,连头都没有抬。
她的目光落在了青砖地上,这里日日有人勤快的打扫着,虽然说一尘不染,可终究老旧的看起来有些难堪。
两年来,她稳做皇后的位置,掌管着后宫佳丽,人人见了她都要行跪拜之礼,可南安瑰,却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正当她还在若有所思的发呆的时候,面前一双绣着金丝线的靴子停了下来,距离她不远不近。
两年前,闫缪雨开始听从那些老臣的谏言,扩充后宫,油取了才人,妃子,秀女。
这后宫之中突然间就变得热闹起来,反之,凤銮殿内却开始安静的可怕。
闫缪雨日日忙于朝政,就算有时间也要去那些嫔妃的宫里,美名其曰为雨露均沾。
就在上个月,又有一批女子刚刚被选入宫中,而南安瑰年仅十九岁的年纪,却已经是他们口中的昨日黄花了。
南安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被人遗忘了。就像这园子里面的花花草草,春天开放,可到了秋天就谢了,没有人再去欣赏她。
南安瑰这两年在皇宫之中别的倒是没学到什么,不过这阴狠毒辣的手段倒是慢慢掌握了一些。曾经,她所不耻的那些下三滥的事,如今也到了她的身上。
她还算是庆幸自己有一颗耐心,可以在这日复一日的无聊的皇宫中继续忍受着煎熬,只不过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开始有了变化。
甚至,她开始羡慕葶儿,她其实已经可以被赏赐出宫去嫁人,追求自己自由的生活,只不过她总是说离不开皇后娘娘,于是这才耽搁了几年。
“皇后快快请起。”一双宽厚的手掌覆上了南安瑰的肩膀,她明显怔了一下,于是顺着他的力道
站起身来。
“臣妾谢过陛下。”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再次见面时的对话,上次见闫缪雨还是在半个月前,没想到半月不见,两个人竟然生疏至此。
南安瑰并没有直接抬起头直视闫缪雨的眼眸,甚至低垂着眼帘,想要逃避他的眼神。
南安瑰曾经也想过一走了之,离开这深宫大院,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凌昊,也舍不得他。
闫缪雨仿佛只是经过这里而已,随意的问候了几句南安瑰最近的状况,又嘱托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于是转身又走了。
不知道他又去了哪个宫中,南安瑰最后也只不过说了一句:“恭送陛下。”声音平淡无奇,仿佛根本就不在意。
闫缪雨走到门口时,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目光中闪过的一丝失落,在无人发现之时已经全部掩盖。
他今日特意想来看一看南安瑰,许久未见,本以为她会和自己抱怨,又或者拿出她最拿手的点心。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就仿佛两个人只是许久未见的老友,根本就不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陛下,我们接下来要去黎贵妃的寝殿吗?”旁边的太监纪公公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