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娇、商弘、钟雨、南风、小鹿、刃影、淳染染,再加一个傻傻憨憨的常润亿,一行人,整整齐齐八个。
“我们的行踪,如此隐秘,按理不该被人发现的。眼下都快出仓央国界了,这来了追兵,还是前后夹击。未免太过巧合了,除非......”
商弘话头说到一半,便止了言语,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除非什么?”一旁的南风问道。
“除非,我们这些人当中,出了奸细,走漏风声。你说是吗?常侯府的常大公子!”
商弘最后一句是对着刚下马车的常润亿说的,商讨的成分居少,质问的成分居多。
说到这里,旁人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傻子了。
“常润亿!竟然是你!”
淳染染满脸的难以置信,看向常润亿的眼神中充满了难受。
一个是皇宫中的娇贵公主,一个是常侯府的大公子,因为年龄相仿,其实小的时候没少见面。只是常侯府长公子自小傻傻的,是一群半大孩子欺负的对象,淳染染还出头质问过旁人,怎么能这般对待他?
碍于公主的身份,同龄人总要给淳染染几分薄面的,毕竟人家后面有天在那里顶着。有个做皇帝的父皇,一代之主可不就是贵勋大臣们的天么。
“安宁公主,我......”此时的常润亿,哪有半丝痴傻的样子。
“你连傻都是装的,常润亿,你好深的心机,这一装,便是将近二十年。”
“身为皇宫中长大的公主,你该明白,除了奢华的生活,对于真情一说,可谓薄之又薄。我乃常侯府的长公子,父亲又有诸多厉害妾侍,母亲去得早,父亲政务繁忙。我如果不是这般苟且着,哪怕平安长大到如今岁数,也是一种奢望了。”
淳染染眼泛泪光,气的在原地打转,指着常润亿的鼻头骂:“你!你很好!没良心的狗东西,枉我小时候次次护着你,简直瞎了眼,错看了你。”
在淳染染的心中,常润亿虽然傻了点,好歹心思纯粹,对人无甚恶意。自小,就很有耐心听自己说胡话,吐槽抱怨宫中生活,原本以为,他是听不懂的,甚至自己第一次来初潮的不适与窘迫,都说与常润亿听过。而不管同常润亿说啥,他总是扬起无辜的一双墨瞳,包容着你所有的言语。
如果说淳染染小时候是解救常润亿的白马,那么常润亿便是慰藉淳染染心灵的一碗清露。
可眼下的情况,常润亿的人皮被剐下,真面目暴露在阳光中,暴露在淳染染的面前,令她觉得比吃可一只臭虫还恶心,如鲠在喉。
“常润亿,我自小便以为,哪怕这个世界变得物是人非,这些人变得我再也不认识。也总有一个人,不管岁月如何流逝,总能保持着最初的纯真。那个人,该是你的......”
淳染染盯着常润亿,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眼前的常润亿早被千刀万剐了。
常润亿不好意思回应淳染染的伤怀,别过眼去,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如果说,我的人生中有什么变数,那就是你了----安宁公主。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有啥好道歉的,你也配?从你背叛我开始,我们自小的情分,便没有了。你最好祈祷我今日死个透彻,否则,我尚有一丝气在,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安宁公主,你不必同他们陪葬的!皇上的目标,从来都是他们这些人。你跟我回去,向皇帝道个歉,服个软。你是他的女儿,他会原谅你的。如果皇上要罚你,我就去求我父亲,替你求情。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们回去再选一个良辰吉日成亲......”
听到这里,小鹿不乐意了,他拦在常润亿和淳染染身前,低喝一声:“。你要不要脸,没看到人女孩子不乐意吗?还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了。再说,你把淳染染当什么人?打一棒锤赏一枣子,就能毫无原则的跟你走?常润亿,不要把每个人都看得如你这般没节操。”
如果说常润亿看向淳染染的目光如温顺的小绵羊,那么他看向小鹿的目光便是一头嗜血的老虎,对猎物虎视眈眈的撕咬。
淳染染拍了拍小鹿的肩,笑颜有些憔悴苍白,还反过来安慰小鹿:“放心,我没事的,不过是背叛么,经历的还少么。父皇都可以为了权势抛弃我,何况别人。”
因为淳染染的话,对面的常润亿笑颜僵硬在脸上,一丝苦涩扬起:“你们挟持我吧,来的是常侯府的守卫军,无人知其数量与行动方式。相信我,硬碰硬,不是什么好方法,反而有可能,将同伴置于危险当中,到时候,便有得后悔的了。”
“嘿!可笑!贼喊捉贼!”小鹿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