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仙无玑,是故人,也是仇人。他过往所谋,眼下所为,不说十分了解,知道个五六分,是有的。”
四个人相互看了又看,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么。
念小娇拍着胸脯保证:“槐姥姥放心,我们与仙无玑也是仇敌,往后我们同仇敌忾。”
槐大仙被念小娇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从回忆中走出来,天阴槐开始和念小娇她们解释屋外的情况了。
“这黄金圣剑,是需要鲜血为祭,唤醒阵灵的,而阵灵的成长,需要温床。所谓人冢,便是那个温床。至于为何是赤幽冥,大抵是因为与圣剑接触过多。”
“若说接触,仙无玑该是最多的吧。”念小娇问道。
“你说得对,所以我怀疑,这也许不是圣剑的选择,而是......仙无玑。”
“仙无玑?相传幽冥屠夫赤幽冥,是仙无玑的义子,槐姥姥,你可知此事是否为真?”
“嗯!”槐姥姥点了点头,表示消息确实属实。
“既是属实,为何仙无玑要这般做?置幽冥屠夫的性命不顾,这还有人性吗?”
念小娇有些愤慨。
人性,在仙无玑面前,大概就是一个笑话吧。同他,只能讲谁的剑比他厉害。胜者为王,败者见阎王就是他的信条。“仙无玑心中,没有人性。”槐大仙略显无奈地说道。
“前辈一路上来,山中已无活物,这些,难道都葬送在了那把剑下?”
说起这个,槐大仙便是一阵痛心疾首,山间的每一个小动物,就如同她的孩子。她在终槐山的每一日,都精心照看着它们,日日要陪它们漫步山林,偶尔救济一些受伤的小兽,相处极为和谐而自然。
然而,在数日前的一个夜晚,一切都变了。终槐山的野兽绝望地嘶吼了一夜,最终无一幸免,葬送在发狂的幽冥屠夫刀下。当兽类被屠杀殆尽,幽冥屠夫下一步便是要冲下终槐山,寻找无辜的村民了。天阴槐哪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强行将幽冥屠夫留下,留在了仙泽洞府的牌匾处。那牌匾也不知道是何物所造,坚韧至极,怎么拉也拉不开。
第二日,终槐山下,村民们发现血流成河,便是一切剥开了衣裳,赤条条袒露在人前的时候。
“所以终槐山是第八个支点?”念小娇自言自语道。
“第九个,雪岭是第八个。”刃影出声提醒。
念小娇后知后觉:“第九个!十二个只剩下三个了,可如何是好?”
无人能回答念小娇的这个问题,除了天阴槐。
“我知道真正的仙泽洞府,那里是最后的阵眼,既然另外三个支点不知在何处,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阵眼,以破坏整个大阵。”
念小娇眼中升腾起新的希望,就像干透的草丛,突然升起一股子明火,烧红了整个天空。
“槐姥姥!”
“那个地方,你去过,在紧邻寒玉山的无寿仙山。”
“无寿仙山?可是人们常说的,祈求长命百岁最灵验的无寿山?”刃影问答。
“差点忘了,那个仙字是不要脸的仙无玑自己家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叫无寿山。”
如此一来,下一步便有目的地了,只是此去也有七八日路程,眼下耽搁的每一天,也许会造成一场空前的劫难,一旦阵成,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天翻地覆。
那么问题来了,眼前的槐姥姥究竟可信不可信?
槐大仙哪能看不出念小娇她们眼中的犹豫。有的时候信任便是一柄利刃,刺痛着双方的心。深信不疑,怕被拦腰一斩,过度怀疑,又怕错失良机。
实在是难。
现在的念小娇便是这般,如果一切为真,那么她们只要守在无寿山,等着仙无玑的到来,进行一场绞杀。
可万事皆有一个万一,万一被骗呢,一旦没有及时阻止阵法,那么也来不及再去围追堵截了。
“你们会怀疑是正确的,万一我真的是骗你们的呢,只是年轻人,你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信我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不信我,凭借你的一个个地方亲自查探的时间,怕是更加失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