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毫无预兆,“哇”地一声大声哭了起来:“你既是不喜欢我,又何苦来招惹我。既是招惹了我,又为何去招惹旁人?”
“啥?”
“白天还和人家小姑娘有说有笑,还~~还逛那首饰店,这会又在这里,抓着我不放。钟雨,你的心是有多博爱?你把我当什么?把女孩子当什么?”
青栀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另一只没有被钟雨抓着的手一下下捶打着他的胸。
挨着揍的钟雨不怒反笑,一使劲将青栀拉向自己怀抱,他大概忘了,眼前的女子曾经可是森罗殿最出色的刺客,轻而易举便挣脱了他,隔着数步之遥,雾眼朦胧地看着他。
钟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自怀中掏出今日的战利品,那是一个漂亮的手链:“送给你。因为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所以找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陪我挑。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青栀,你~~可还喜欢?”
钟雨也未等青栀回答,便执起了她的手,看着那呆萌的惊讶的表情,宠溺地笑着。手链自钟雨手中滑向青栀,稳稳当当落在她略带骨感的手腕处,钟雨忍不住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一抹酡红自青栀脸上生起,那难得的娇羞,柔了钟雨的心。
“你真美!”
钟雨如愿以偿,将心爱之人揉进胸膛。大大的手掌一下下梳理着她的秀发:“你都不知道,每一次和你分离,我有多想你。”
情话传至青栀的耳中,惹得佳人巧笑妍妍:“你说的白天那女孩子同你真的毫无瓜葛?”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钟雨捧起青栀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曾经挺混蛋的,见着大姑娘小媳妇,都要耍嘴皮子,也没个正形。我以后改,我的眼里心里就放下你一人,旁人,绝不再搭理。
青栀你知道吗,自从公子离去,我的心都被剐了一半,这些日子浑浑噩噩,支撑着我一路走过来的,除了想要为公子报仇雪恨的念想,便是你了。累的时候,你的一个笑颜,便是我漫山花开的春天。
小娇说得对,时不我待,唯有今日是真的。青栀,你,可愿嫁与我?生生世世一双人......”
青栀先前的哭是因为委屈,眼下止不住的泪流,便是因为感动了。她也曾期许过两个人的将来,可是从没听过钟雨说起对未来的期待,她害怕是一厢情愿,便也装作高冷。眼下,这个男子,烙印在她心间的男子,如此言辞恳切的一番表白,又怎忍拒绝?
“我~~愿意~~”
泪珠挂在青栀眼角,映着一汪明月。星光下,窗厩前,温柔的男子吻去泪痕,吻去少女的忧愁。原来泪是咸的、苦的。
只是苦后终会回甘,回报青栀的,是一场带着甜味的风花雪月。
万器堂因为念小娇宣布的,青栀将要出嫁的消息,而变得喜气洋洋,商弘离去的阴霾消散不少。念小娇挂在院中一株老树上,看着下人为准备婚礼而热闹极了,方才后知后觉,多久,没这般鲜活地生活了,这些日子以来,大家的小心翼翼她不是感受不到,每每经过她周围时,脚步也清了,说话也低了,甚至连呼吸都控制着极力轻柔。
像今日这般,神采飞扬肆意地笑,是久违的风景。
她突然觉得,这些日子还真是为难大家了。
“姑娘!”
胡思乱想的念小娇被一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扫走眼上阔叶,念小娇眯缝着眼看向树下之人:“这里是后院,不接待外人,公子想采买请去万器堂前院。”
“我要谈的生意比较大,怕是前院无人能够做主。”
“能不能够做主也不是你说了算。哪个不开眼的放你进来的?这个月的月例还要不要了?”念小娇心情不佳,这么一个大活人,要说没人照应能够来到万器堂后院,她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只能证明,万器堂中不干净。至于那个人......早晚把你揪出来。
“我要五万套盔甲兵刃,姑娘,你说我该不该来后院?”进来的男子避重就轻,没有接着解释他如何进来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开门见山谈起了生意。
五万套?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何人会和银子过意不去?
念小娇一个鲤鱼翻身便跳下了树,飞扬的袖摆白纱飘飘,拂过了陌生男子半天脸,他甚至能够嗅到少女清冽的芬芳,微微沉醉其中。
稳稳当当落在平地上,念小娇方才看清来人的脸,一看便知是个常年在烈日下操练之人,脖颈处颜色分明,白是白,黑是黑,浑身布满了肌肉。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