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的解释是:“不安全,我陪你过去吧。你可别赶我走啊!赶我我也不走,因为我不放心你,怕你会出事!”
慕枫眠很感动,同时也有些无奈。怎么就甩不掉他呢?难道这辈子都甩不掉了吗?
她走得太急,到达北海道机场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多。
从机场出来后,慕枫眠不想去网上订好的旅馆休息,心急火燎地打了一部出租车,跟朱可期一起上了车。
慕枫眠焦急地看着窗外。
黑色的天幕如同浓得无法化开的墨汁,道路两旁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
司机的技术不错,开得很稳,但是对于此时慕枫眠来说,他开的速度不够快,不过是三四十迈。
司机是个比较健谈的中年汉子,用英语笑着说:“两位是从中国来的吧?北海道比较冷,初来乍到的人会很不习惯!昨晚刚下过雪,这是今年第四场雪了。头三场雪落地就会融化,因为地面温度还比较高。而随后的降雪就会开始积雪,深度可以达到一米以上。”
从机场到疗养院有几十公里的路,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
车子在那个疗养院门口停下,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人员站在门口。
慕枫眠下了车,用英语说明来意,但是保安很有礼貌但是非常坚决第以“病人们都已经休息了”这个理由婉拒了她的到访。
没办法,慕枫眠只好和许一诺又上了出租车,去到之前在网上订好了的一间跟疗养院最近的旅馆。
扶桑的旅馆最大的特色是都由女人来管理,扶桑人称其为“女大将”。
这旅馆的女大将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面相非常和蔼的女掌柜。
虽然慕枫眠他们深夜来入住“客栈”,而且慕枫眠只订了一个单人房间,却是跟朱可期两个人一起过来投宿,但是女大将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亲自帮他们登记入住,带他们去房间。
因为是旅游旺季,没有空出的房间,因此慕枫眠只好跟许一诺住一个单人房间。
慕枫眠都怀疑许一诺是不是故意“忘记”订旅馆的了。
还好这房间还算宽敞,女大将帮他们多铺了一张榻榻米,告诉他们旅馆内部有池子可以泡温泉,然后就离开了。
许一诺看出慕枫眠有些尴尬,就笑着说:“放心,我们今晚井水不犯河水!我先睡了!放心,我妈说我不打呼噜,不会吵到你的。”
他脱了羽绒服,也不换里头的衣服,背对着慕枫眠,在左边的那张榻榻米上睡下了。
慕枫眠却是一夜无眠。
她心里想着顾璟行,忐忑不安,思念成殇,如何睡得着?
她想起老板娘说旅馆里有温泉,不是露天的,上面有盖子,而且夜晚也开放,跟房间的房号相对应的储物柜里也有泡温泉时穿的衣服。
于是她就干脆爬起来,来到旅馆里的“川之汤”。
这是一个用木头制成的温泉池子,好像是用的桧木,散发着一股很浓厚的木头味道。
慕枫眠泡着温泉,想起自己以前她还陪过阿璟哥哥去峨眉山泡温泉来着。
这才过了几天啊?怎么就物是人非事事休,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了呢?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也许是温泉的“热汤”把眼泪都蒸发掉了,这一次,慕枫眠居然哭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她没有叫醒熟睡的朱可期,自己打车来到了疗养院的门口。
她记得保安昨晚说过,早上六点钟才对外开放。
她去的时候风风火火,恨不得马上能见到他,可是当护士姐姐领着她来到疗养院的庭院旁边的走廊,真的看到顾璟行的时候,她却不敢过去了。这也许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她躲在走廊的柱子后面,偷偷地凝望着他,眼神中一片痴慕。
顾璟行身上披着一件紫貂裘,头上缠着纱布,在寂静的庭院中萧然独立。
那完美的侧颜,那遗世独立的出尘之姿,美得噬心蛀骨!
他的身边有一只正在雪地里翩翩起舞的白鹤,而他听着白鹤的叫声,目光温和醇厚,嘴边泛着浅笑的涟漪。
这样的他,似乎是应了那句话,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慕枫眠深呼吸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准备上前相认的时候,容霜沁突然从她身后越过她,走到了顾璟行的身侧,调皮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顾璟行扭过头来,唇边笑意更深,星眸中情浓如酒。
他倏地单手将容霜沁搂紧,略显苍白的薄唇靠上容霜沁的耳际,唇瓣轻轻开启:“姐姐,你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阿璟好想你啊!”
容霜沁娇羞无限地低语喃喃:“唔......不要.....痒......人家是人生中第一次下厨,照着《深夜食堂》的老板的操作,给你做猪肉味增汤,但是不小心做糊了,只好重做一次。还有,我带来了一颗星形巧克力,因为我不是说好,要每天都送你一颗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