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一提到莲儿,我又忍不住想起莲儿来。莲儿是我最爱的人啊,如果可以,我也想见到双儿向莲儿告状,只是,再也没有那天了吧。
孙叔连忙打岔道“二小姐,您看老爷都知错了,还是先让老爷吃点东西吧,老爷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饿了。”
双儿这才说道“爹,您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我笑着说“爹知道了。”
知道了吗?知道什么了?我自己也说不清的。
如今这些事情太多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很累了。可是我又不能累,我还有双儿呢,我还有晴儿呢,我怎么能就这样倒下?我不能倒下。
我吃了饭歇息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床。
窗外的阳光很好,在太阳下走了一会儿,倒是轻松了些。我也收到了晴儿写来的信。
信上写着很多关切的话,例如“爹不要太累了,你还有我呢,偶尔也要记得可以拜托一下自己的女儿啊。”还提了一些自己的近况,问了很多双儿最近的事。
我给她回信基本上都要下个礼拜才能收到了。
我给她回信上写着,我近日来都好,只是有些担心双儿,双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知道能瞒住多久。最后再告诉她,我们一切都好,莫要担心。
我知道的,晴儿性子一定担心坏了,两姐妹自幼感情就好。可是晴儿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我也不能要求晴儿回来照顾双儿,晴儿已经有自己的家了。
双儿看书实际上总是看不进去,虽然手上拿着书,其实我知道,她的心思在应全那儿,她见不到应全心思总归有些飘忽不定的。
我记得那日,应全的父母将应全的尸体带回家,他们难过了很久。
双儿那时候重病,我也只是去了一下很快又回来了。
其实承受着和我同样痛苦的,并不只有我自己,还有应全的父母。
应全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啊。
我找了大夫,我问大夫“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一段记忆,过一段时间又会失去一段记忆是怎么回事?”
大夫是孙叔找来了,年龄已经很大了。他摸着胡子,皱着眉头,最后叹道“李老爷,这种情况更多的可能是心病,我没法子。”
我问他“怎么没法子?”
大夫皱着眉头说“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病人受到严重的刺激,若是要她想起以前的事,恐怕只能受到同样的刺激,让她都想起来了。”
我看着在院子里走着的双儿,心里涌上阵阵的悲伤。
这样难过的事情,我又怎么舍得让双儿想起来?
最后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着“李老爷,那我先告辞了。”
我走出房间便看见双儿,双儿在院子里散步,双儿喜欢吃了饭走一会儿消消食。
双儿见我来了,挽住我的手道“爹,你好些了?”我说“好些了。”
双儿挽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走着。
双儿轻声的说着“爹,我感觉我似乎再也见不到应全了。”
我转头看着她,双儿的眼神有些落寞,甚至有些脆弱。我说道“双儿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双儿下个月便要嫁给应全了,怎么这时候倒是开始乱想了?”
双儿低低的说着“爹,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嫁给全哥儿的时候出了意外,马贼掀翻了我的轿子。爹是真的吗?”
双儿忘记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梦境中出现了。
哪怕双儿只是这样提一句,我看着她眼中的惶恐,我也没办法告诉双儿这就是真相,我没办法告诉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