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她说了什么？”

商鸿渐眯了眯那双妖孽的桃花眼，笑容极致地不厚道。

萧允城薄唇抿出一丝向下的弧度，那是一种防备而紧张的微表情。

“你没说是我的意思？”

“我又不傻。”

商鸿渐瞄了他一眼，呵呵道：“面对那么个大美女，当然是我自己卖人情比较划算咯。”

萧允城面色不动，只把黑白分明的眸子往他身上砍了一记。

“她信了？”

“有什么可不信的？瞧我这张真诚又可靠的脸。把沈小姐感动的，当场就要以身相许了。”

商鸿渐有心戏弄他，话也说得越来越离谱了，顺便还把手里的护身符晃了两下，并笑眯眯道：“你看，定情信物都给了。”

当然下一秒，他就为自己的恶趣味付出了惨痛代价——

全然没想到，萧允城竟会直接从后座上扑起身。仅靠膝盖以上的大腿力量，他将自己的上半身奋力撑起，一把抢过商鸿渐手里的护身符！

大概是因为太用力，萧允城的腕表擦着商鸿渐的脸颊过去，弦扭直接在上面拉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萧允城你大爷的！”

商鸿渐气急败坏地抹了一把脸颊。

“你敢毁我的脸！就不怕被九亿少女粉骂到怀疑人生么！”

低下头，他看着滚倒在后座与前靠背缝隙里的萧允城。

看他眼里那种无力的狼狈，无助的口是心非。

明明挣扎得很辛苦，却始终不肯放开掌心攥着的护身符，任由自己像条脱水的鱼一样，翻不起身。

“阿城。”

商鸿渐幽幽叹了口气，拉开车门，跳下去。

然后转到后座处，将萧允城扶起来。

收敛住眼底毫无正形的笑意，商鸿渐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

“其实你对沈云姿，一直都没有放下吧？”

如同被人一把扯下了隐形的遮羞布——没错，至始至终，这块遮羞布都是隐形的。

在萧允城的心上，他从来没有真的试图用这块布盖住那个名字，况且也盖不住。

“我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接触这两次下来，我总觉得沈云姿不像是那种女人。出事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你们就从来没好好谈过？”

见萧允城不承认也不否认，商鸿渐自顾自言道。

“我刚才跟周围几个店铺街坊聊了几句，说他们家现在经济很拮据，她舅舅重病，舅妈和弟妹全都指望不上，全家都靠她一个人撑着。或许，当初她那么做，是有别的隐——”

“下车。”

冷冽的两个字，吐出他紧抿的薄唇，萧允城打断了商鸿渐的话。

“什么？”

商鸿渐愣了下，眉峰皱了皱：“阿城，你不能每一件事都这么固执己见，至少肯听一次劝吧？你不知道，我刚刚在里面跟沈云姿说你中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变得很紧张，我觉得她眼里那种担心应该不会是——”

“我让你下车！”

商鸿渐挠了挠眉心，刚要开门，却见萧允城单手一推车门，整个人半身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