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卸下所有头饰,头发散落。她疲累的摸了摸太阳穴。凌易黎坐在小桌前,看着南予。若有所思着。南予透过铜面镜子看到了凌易黎端坐着。
“在想什么?”破天荒的问了他。这还是南予第一次问他的。
凌易黎抬头看看她,“清云你先下去吧。”
清云放下手中的玉饰,看了看沈南予。南予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凌易黎。对清云点了点头,不过南予的面色冷了冷。
清云出了揽云庭。“说吧。”她对着铜镜面不改色。
“阿予,你有否正眼看过我?”他说的委屈。
“你对濮阳星雀,对裴易,甚至对纪行止…”
“我信你,重你。但你与纪行止多有来往,我知你是公务缠身,只是,能不能少见见他。”
南予转身面对他,心里五味杂陈。或许是自己太过封闭自己了。南予看着凌易黎,想想这几个月来。这平易王对自己也是够忍受了。
她看他笑,看他天真,看他为自己忙活的一身狼狈。她心里曾有过一丝触动的,哪怕是清云劝过自己应该对王爷宽和一些,自己也不曾透露过半点神情。
她是信阳侯,从小父母叮嘱自己要做一个得体,端庄,沉静的女子。可是父母去世了,她竟做了信阳侯。
她不得不扔了曾经的那份少女心,她终身,都做不了闺阁女子能做的事,她弃了曾经学的欢喜的女红,琴棋、书画。
她想做的一直都是一个普通女子该做的,不想追求功名利禄,那都是男子该追求的。可是她是信阳侯了呀!她沈家,绝不能被她落败了。
她不能贪儿女长情,她要保的,是沈家的门楣。是父亲生前的托付!
她只能对他做的一切视若无睹,她怕分心。她是怕的呀,他对自己那样好。
沈南予想到了这里,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王爷,阿予知道了,以后会注意分寸。”
这是她第一次称自己阿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