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沧所说的因天劫想起过去的事,应该就是被唤醒了所谓的“元神”,而这龙璟溟的元神竟然贵为神族的冬神,那么龙御沧元神的身份又是什么?还有她自己,如果也有一天会被唤醒元神,又到底会想起些什么?
她的确不相信玄冥,可是他的话却又让她心中兴起难言的波澜,竟然又忍不住开始想龙御沧到底对她隐瞒了多少真相?他们的过往是否当真都如他所说那般?
其实如今想来,他真正跟她坦白过的事情并不多,就算没有玄冥这席话,她心中其实也深藏着许多疑问还未能找到答案。
这两个与她有着繁复纠缠的男人,当下惟一相同的话应当就属他们之间已然是几世的纠葛,只是之前龙御沧并没有提到他们俩的纠葛中还有个玄冥。
想到几世纠葛,风浣凌倏地想起被魇魅迷惑时看到的那些奇怪片段,难道神龙国的鼻祖皇帝、圣安王和颜王妃,便是他们三人曾经的一世么?!
若是如此,龙御沧与玄冥哪个是鼻祖皇帝,哪个又是负了她那一世的圣安王?
风浣凌觉得脑海被无数混乱的画面与疑问胀得发疼,她忽然便没了继续面对玄冥的勇气,又看了眼正对着她傻笑的龙归心,当即便默念口诀想要先带着儿子到相对安全的白玉镯内安置一番。
然而这次她却未能如愿,任她把进入白玉镯的方法反复无数遍,她始终都无法离开玄冥那双毒蛇般冷腻妖邪的目光注视。
看来那白玉镯再厉害,也终究无法匹敌神族的法力,在这种注视下她根本不可能遁逃。
“你到底想怎样?”
恐惧至极再加上恼怒至极,被逼到绝境的风浣凌霎时放下了一切,无惧无畏地直视对面的神祇。
既然没有能力对抗也无法逃离,至多不过一死,她又还有什么好害怕顾忌的呢?
“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离开那个注定只会负你伤你的家伙,仅此而已。”玄冥冰雕般棱角分明的冷硬唇角,再次勾起抹诡异弧度,“我也坚信,你总有一天会主动回到我身边的,因为我清楚,你与他永远不可能有结果。”
尽管玄冥没有言明那个“他”是谁,风浣凌却不用深思就知道他指的是龙御沧,暗自挣扎思量半晌后,她方才然问道:“他也是神族,对么?那我呢?我难道也是你们的同族么?”
玄冥似乎并不意外于她的聪颖,并没有回应关于龙御沧是否是神族的问题,也可以算作是默认了她的答案,“不,你不算是神族,但也不算是人族或其他族类,至少对我而言,你是这世上的惟一,是不同于所有种族的,最特别的存在。”
特别到,连这世间站在最高点的那一位,都不得不对你颇多忌惮……
只是最后这句,玄冥终究没有在当下便说出来,许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向她说明,许是在还有选择的情况下根本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不算神族也不是人族或其他族类,那她的元神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四不象一般的怪物?!
“你既然说对孩子们没兴趣,那么难道利用孩子引我到这里,便只为跟我说这些么?”风浣凌冷笑了一声,“但你都已经说了,不管日后如此,至少现在我是不可能信你的。就算信了你是冬神,也不代表便会信你其他的话。”
玄冥森然冷傲地沉声道:“我引你到这里来自然有我自己的用意在,与你说这些也的确是目的之一。无论你信不信,我该说的必然要说,因为日后这些话会帮你作出一些决定。我已然不是龙璟溟那般不得不一争朝夕的人,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等着看你想起一切,等着看你作出最后的决定。”
听得毛骨悚然的风浣凌抿了抿唇,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这种对过往一无所知的感觉非常糟糕,但她本能地不愿想起那些忘记的过往,隐隐觉得一但想起来了,便当真会落得如玄冥所说那般的结局。
要她再回到这个说是神族,却浑身都透着妖魔般阴鸷戾气的男子身边?
不,怎么可能,她绝对不会这样选择!
“以后的事,现在说都太早。”风浣凌紧咬牙根重新振作起来,“月儿与心儿这次毫发无损,我便也懒得再与你多计较。你是只掳了我的孩子来么?没有动千帆吧?他可是你与墨璇的亲骨肉,就算你已经被唤醒元神不再是龙璟溟,至少你这具肉身还是那孩子的父亲,你总不至于残害自己的亲骨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