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脸色发青的上官蝶怒指着风浣凌,却又半晌“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你?没听本王妃让你跪在这里思过么?”
被风浣凌倏尔横眉冷目地一扫,上官蝶竟然就不由自主地双腿一软重新跪了回去,面上却还咬牙切齿地愤慨着。
不多时,派出去的宫人倒是将御医给请了来,不过也惊动了这群小主适才争论的主角之一。
“圣上驾到!”
这回就算是风浣凌也不得不曲膝叩拜接驾,其他人自是又跪了满地。
似乎才下朝的龙璟溟披着身明黄色龙袍,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具是凛然威仪,深不可测的幽邃双眸仿佛瞬间便扫尽所有人,直至落到澈月王妃身上时,才缓缓吐出一句“平身”来。
上官蝶生怕失了先机,当先便跪行到玄帝面前哭诉道:“请圣上为臣妾作主,澈月王妃她仗势欺人,竟然不问是非黑白便要罚臣妾长跪于此。圣上,如今的天气这般寒冷,臣妾若当真就这样跪下去,只怕不出一个时辰这双腿便要彻底废掉了呀圣上!澈月王妃的用心,当真阴毒至极啊!”
看到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上官才人,龙璟溟的太阳穴便有些胀胀地疼,听她哭诉完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风浣凌。
“启禀圣上,臣妇以为钟宝林身上的伤足以说明一切,是非黑白显而易见不说,适才臣妇在承禧宫门口已然亲眼见证上官才人是如何欺凌踢打钟宝林的,又何须再多问?”
风浣凌很是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罚跪上官才人的事,且三言两语便有理有据地将情况说了个清楚。
“邓御医如何说?”龙璟溟转眸看向正替钟宝林诊看的御医邓金石,“钟宝林身上的伤,可是如澈月王妃所言那般?”
慎重查检过的邓金石如实答道:“启禀圣上,经臣初步验看,钟宝林的确刚刚被人踢打欺凌过,且依伤情来看当是力气较少的女子所为。”
龙璟溟这才将视线落到脚前还在委屈啜泣的上官蝶,冷声道:“上官才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望圣上明鉴,臣妾,臣妾……”
一心想着圣上定会向着自己的上官蝶,词穷得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传朕旨意,上官才人即日起降为七品御女,罚禁足面壁思过一个月。钟宝林晋为才人,伤愈后即刻安排侍寝。”
上官蝶在被宫人带下去时,还在不甘地嘶吼哀求着,可惜龙璟溟却看都未再看她一眼,反到纡尊降贵地走到红着一双大眼睛,犹如小兔子般怯怯看着他的钟绣面前。
“还疼么?”
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不,不疼了。”
她惴惴不安地怯怯应了句。
对于后宫中那些倾轧算计龙璟溟早已见惯不怪,若不是上官蝶着实太过愚蠢,他原也无心理会这些小女人间的相互欺压。可是当看到钟绣那双无比纯净明澈的眼睛时,他竟意外地有些心动,忽然便渴望身边能有个纯粹简单,时时都需要依靠他保护才能生存下去的可人儿。
自己宫门前闹成这样,苏墨璇终究还是挺着大肚子出来迎了圣驾,龙璟溟当即便顾不上小钟绣,亲自去扶住了他的睿贵妃。
苏墨璇大致了解过情况后,满目怜惜地看着钟绣道:“这般柔弱单纯的小人儿,倒是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臣妾求请圣上恩准,将钟才人安置到臣妾的承禧宫来吧。”
“好。”
龙璟溟答应得十分痛快,并且当即便命宫人下去安排,他则扶着睿贵妃先行回往承禧宫,
风浣凌谨守礼数地送走了圣驾后,方才继续踏上她出宫的冗道。
如此与他背道而驰,才是她必须要走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