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蝶也是听说北城的这批外族艺人甚是特别,所以才想出来看看散散心,哪料到才到场便看到让她最为堵心的人正笑得好不畅快。
闻言,只有杨玉鸾回首白了眼上官蝶一眼,风浣凌则根本不屑理会地继续看着场中的精彩表演。
被彻底忽视又遭了白眼的上官蝶直气得俏脸微红,但有过上次被掌嘴的经验后,她终究还是学聪明了些,并没有再自己往前冲去与人家王妃正面对抗,而是忿忿转身往回走,暗中吩咐身边丫鬟向人群扔去一大把铜钱。
那铜钱大半都落在了风浣凌的脚边,周围看热闹的大多还是贫民百姓,看到天降铜钱立时便疯抢起来。
“王妃小心!”
被疯狂人群挤得有些站立不稳的芝兰惊见还站在大青石上的主子,被人群推挤得跌向地面,她真赶忙不顾一切便要拼命去护主子周全,但她终究被疯狂的民众给挤得有些力不从心。
站在风浣凌身边杨玉鸾,身手虽不及芝兰及众暗卫但贵在离得极尽,几乎本能地伸手揽住了她后倾的腰身顺势拉到自己怀里,虽然依旧没止住倾倒之势,却成功以自己的身子做了“肉垫”。
下一刻,芝兰与暗卫鹂萱等人便先后直到,七手八脚地拖起风浣凌,便齐齐飞身跃出混乱不堪的人群。
杨玉鸾被胡乱踩了几脚后,才勉强挤出还在疯狂捡拾地上铜钱的人群,待跑回马车前她才反应过来——她干吗要“牺牲”自己救那个情敌啊?适才倒不如放任她摔下去,被踩几脚没准儿就毁了容,到时候她不是更有机会取而代之了么?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怎么会流血呢?”
正默念着“失算”自我反省杨玉鸾,被苏悦那一嗓子惊得回过神来,手脚并且地爬上马车去看已经被安放到车厢里的王妃。
风浣凌脸色苍白得不见血色,双手下意识地轻覆在肚子上,有些虚弱地道:“先回府,我怕是,怕是……”
苏悦终究是年长些也经历过许多后宅女子的事,立即惊醒道:“奴婢想起来了,王妃的小日子好像有两个月没来了,难道王妃是……快,快回府!芝兰,你赶紧想办法去通知王妃一声,就说王妃很可能是要小产,请王爷尽快想办法!”
“小,小产?”
芝兰虽未经历过这些,却也知道小产意味着什么,霎时也急得白了脸,赶忙安排鹂萱潜入宫中去将消息禀告给澈月王。
也不知鹂萱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总之当马车回到澈月王府时,龙御沧已然带着御医邓金石等在门口,只是面色早已不见平日惯常的淡泊冷漠,满是名为不安的惶惶焦急。
邓金石第一时间直接到马车上为风浣凌诊脉,面色凝重地认真诊看了好半晌,方才长吁口气,“王爷莫急,王妃着实是惊了胎,但问题不大。劳烦先将王妃移到室内安置好,稍后老臣施针救治再开些安胎的药喝几日便没事了。”
此言一出,所以有人都不禁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但龙御沧的面色依然不大好看。但还是他亲自上前抱起了风浣凌,犹如捧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一路送到内院的无双居里都未曾假手于人分毫。
“看你紧张的,邓大人不是说没事的么?我自己适才也是被吓傻了,以为见红便要不妙,如今静下心来倒也没觉得什么不适的。”
风浣凌微微有些脸红,其实近两个月她身上许多表现皆是有孕的征兆,只是一来前阵子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人顾不上这些,再则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子还要调理些年月才能受孕,哪想到在他们都毫无准备地情况之下,这孩子就突然来了呢?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你自己出去,我应该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的。”龙御沧的自责溢于言表,“幸好没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然传了消息让苍云师兄尽快赶回来,有他照顾你我才能安心些。”
一路都呈现被吓傻状态的杨玉鸾,这时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却是立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的御沧哥哥,这次当真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姐姐去人那么多的地方的。我,我当真不知道姐姐有了身子的,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带她去……都怪上官蝶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偷偷使坏换那些破铜钱,姐姐也不会被挤的摔倒……不过,还是我不对,我就不该带姐姐去看什么热闹!呜呜呜……要是被父王和母妃知道我险些害死哥哥姐姐的孩子,定然要骂死我的……呜呜呜……”
风浣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