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莫雅琴而言却不一样,她虽也姓莫但现在却是风家的人,且还是当家主母,自然也算商铺的半个老板。她说拿房契、地契抵押自然没问题,若换成他说,难免便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厚道。
哪怕他其实已经做了太多“不厚道”的事,但在财神一样的堂姐面前,总还要装一装。
“放眼整个龙城,只怕也就只有归一钱庄和容海当有这种实力。罢了,等会儿你就先回去取酒庄的房契、地契,我估计能凑出五千两银子,你想办法去借来两万五千两。”
莫雅琴总觉得心里发慌,不醉楼的雅间虽然安全但她也不愿多待,毕竟最近倒霉的事情太多,她很怕再另生出什么枝节来。
又仔细交待了些商铺钱财相关的事情后,莫雅琴便决定先离开,并嘱咐莫诚至少晚半个时辰再走,以免惹有旁人生疑。
可是重新带好帷帽离开的莫雅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刚刚推开门便撞见的人,竟然会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算面前的女子带着长及腰身的轻纱帷帽,风万全还是一眼便认出这个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发妻,脸色立时便有些难看。
“我……”
莫雅琴当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惊愕得连恐惧都忘了,只能僵立在雅间门口。
偏偏就在这时,莫诚想起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见堂姐还没出去便赶忙追到她身后道:“堂姐,可是酒庄的房契、地契应该都在相府,我如何去取?”
莫诚的话脱口而出后,才注意到门外站着的人竟然就是丞相爷,当场震惊得连嘴都忘了合上,突然变成哑巴般瞠目结舌地怔怔瞪视着风万全。
“你们要酒庄的房契、地契何用?难不成是想将酒庄抵出去凑银子吗?”
风万全的脸色已然铁青,再顾不得身边还有什么人,便恼恨至极地低吼出声。
“不是,我只是……相爷,妾身只是来跟莫掌柜商量筹银子的事,可是铺子里现在把钱都压在了大生意上,所以权宜之计只能拿酒庄做抵押先借些争两,待生意做成再赎回来,断不是将酒店给彻底卖掉!”
勉强冷静下来的莫雅琴半真半假地解释着,尽管她力持平静,但胸腔里的心脏却几乎就要自嗓间狂跳而出。
“哦?可是你与莫掌柜商量这些事,需要跑到不醉楼的雅间里来吗?”
这番话风万全已然说得咬牙切齿,眼见为实,现在无论莫氏如何巧言辩解,他都已然深信了在织瑶那里听到的说法。
心急如焚的莫雅琴正欲再强辩几句时,旁边雅间里出来的人不仅打断了她的话,更震荡惊怒了她的心。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风浣凌满面懵懂地看向正两相对峙的三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好像看不明白是何状况。
等了许久的好戏终于上演,她当然必须来做现场观众。
说起来风万全本是被自家暗卫找到不醉楼来的,可是连暗卫都不知道莫雅琴去了楼上的哪个雅间,他也只好在楼下大厅里等。不想正巧遇见苏悦进来,说是风浣凌正在楼上雅间会友,他便想趁此机会上楼查看一番。
哪料到才上到三楼,就正巧撞见莫雅琴鬼鬼祟祟地开门走出雅间,正巧让他亲眼见证了她与莫诚私会,且还是在商量要将风家的酒庄抵出去换银子,要他如何不怒火中烧?
而实际一切也非都是巧合,这不醉楼的雅间对外人自然极为严密安全,可对于内部高层人员实则可以任意探听任何房间里的对话,这也正是他们为幕后老板收集重要情报的途径之一。
所以风浣凌本就在隔壁,而玉树则随时观察着莫雅琴所在雅间里的一切,是看准时机才让苏悦去引风万全上来的。
当然,若不是暗卫先去请来了风万全,他们倒也难以这般如有天助。
“你先回府,我还有事要在此与浣凌商量。”
风万全狠狠瞪向莫氏的目光里,意思显然是“回去再跟你算账”。
不过他也算顺势而行,装成自己好像本是来找四女儿,却意外撞见她与莫掌柜私会的,并非是暗中派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