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宦官上前,在皇帝耳边轻声了两句话。
皇帝见邵璟也得差不多了,便温声道:“你得极好,好好应试!”
邵璟就主动告退。
皇帝没留他,只让宫人赏了几本国子监的教材。
这教材看着稀松平常,却是皇帝和皇后日常亲自抄录之后命人刻印出来的,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他很看好邵璟。
邵璟心里牵挂着田幼薇,走得未免匆忙了些,然则走到半道,就被人从后头叫住了。
从来眼高于的周相笑眯眯追上来:“邵郎为何走得这么急?”
邵璟微笑行礼:“见过周相,学生还有些事,未免走得急了些。”
“什么事啊?”周相捋着胡须,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邵璟:“来听听,也许老夫帮得上你。”
俗话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邵璟心中警惕,面上笑得滴水不漏:“不过些许事,不敢劳烦相爷。”
周相便与他一同往外走,笑呵呵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邵郎不但马球打得好,对贸易也很有见解啊,不知师从何人?”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邵璟如实回答:“家师姓廖字子敬。”
“廖翊善啊,那可是有大才的人。”周相扫一眼邵璟,道:“我与邵郎一见如故,不如稍后一起喝一杯?”
邵璟恭敬地道:“谢相爷厚爱,但不巧,今日真有事要处理。”
周相面色微变,权倾朝野多年,他已经记不得上一个拒绝他的人是谁了。
邵璟并不想招惹这样的劲敌,却也不想就此屈服:“若相爷不嫌弃,改日学生略备薄酒,再请您光临,如何?”
周相收了冷色,哈哈一笑,使劲拍着邵璟的肩头:“好啊!那老夫就等着啦!”
“还有我,别忘了我啊。”羊从后疾步而来,同样笑眯眯的:“周相,阿璟酒量好着呢!您拼得过我们么?”
这算是把邵璟直接归属于他的人了。
周相目光微闪,笑容比刚才更真诚了几分:“不然,咱们挑个时候试试?”
几人笑着出了宫,周相见羊没有先走的意思,就识趣地先行告退。
“阿薇出来聊,她那边没事,太后和皇后还特意加赏了她。”羊收了笑容,和邵璟道:“阿九半途去了,替她在两位娘娘面前了好话。”
阿九替田幼薇好话?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了?
邵璟道:“我们会心的。阿薇还在那边等着,我先告辞了。”
“去吧。”羊目送邵璟上了马车,回过头,轻轻一叹。
殷善道:“王爷,之前不是了要请他们去府里用饭的吗?”
“不必了。”羊上了马车,淡淡道:“设法弄清楚阿九和田幼薇私底下了什么。”
另一边,邵璟上了车,只见田幼薇靠在车壁上,怀里抱着个汤婆子发呆,连他上了车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被宫里的富贵和威赫吓住了,还没醒过神来?”他挨着她坐下,亲昵地接过她手里的汤婆子放在自己怀中,再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