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馆的垃圾每天必须清理,那家炒饭的信息最终也没有找到。
三天之后,乔文瀚才慢慢苏醒过来。
每天都噩梦缠身,他梦到把蔡梦瑜推下悬崖,葬身大海。
一连几天,都被这样的梦给惊醒。
但醒来又看到活生生的蔡梦瑜,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
那边,安小溪每天都在观望,看乔文瀚是否会来。
不来的那天,松了一口气。
苏晨风一有空就会给安小溪打电话,说他们剧组的见闻,说最近吃到的美食,好在有他,安小溪不断提醒自己忘记过去,拥抱当下的生活。
说好要对爱情有忌口,就不要轻易放弃原则。
“你还有多久回来呢?”
安小溪感觉苏晨风已经离开了一个世纪。
“嗯,我算一下,还有二十九天十二个小时。”
苏晨风总能用一两句话就能把安小溪的坏心情赶走,和他在一起,就像走在大太阳下,无忧无虑,洒脱自在。
“好,那么二十九天十二个小时后见?”
隔着手机,安小溪都能想象到苏晨风在那边,对着手机比了个ok的手势。
整理好心情,安小溪一如往常,安排采购、前厅和后厨的工作。
对不速之客,她已经不再想了。
要来便来,说清楚,以后两不相干。
安小溪指挥几个小弟重新清理招牌后面的灰。顺便装上新的灯牌。
“小溪。”
一个声音叫得他头皮发麻。
转身,看到犹如行尸走肉的他。
可怜巴巴不适合这个骄傲的人,他平日的眉眼,天生和飞扬跋扈相配。
“先生,我们还没营业,请您十点再来好吗?”
安小溪礼貌中透着撵人的意味,乔文瀚不肯离开。
“不吃饭,找个地方坐着聊聊。”
乔文瀚老毛病犯了,刚想上手去拉安小溪的手臂,被她及时挡了回来。
“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走吧。”
再次坐到乔文瀚玛莎拉蒂的副驾驶,安小溪没有了之前的胆战心惊。
回想之前被乔文瀚硬塞进这辆车,真是屈辱的黑历史。
驱车去附近的咖啡馆,安小溪点了一杯拿铁,乔文瀚只要水。
大病初愈,肠胃状态还很不好,他的虚弱,肉眼可见。
“乔总,您要说什么就先说,我待会还有事。”
安小溪的眼睛看向窗外,如果看着乔文瀚,会忍不住用目光去关怀他瘦削的脸庞和浓浓的黑眼圈。
她可恶的菩萨心肠,会坏事。
“跟你商量,能不能来乔文瀚做厨师,待遇很好……”
安小溪一听,就笑了。
“乔总,我们虽然比不得您家大业大,好歹有个自己的小事业,不至于看人脸色。您还是另请高明。多少钱,我都不会去。”
“还有,如果您下次来店里吃饭,能不能和普通客人一样,您不吃饭,看一眼就打包,让我的员工很困扰。”
“还有,不要总是点炒饭,说得像炒饭是什么定情信物一样,下面的人会乱想,乱说,我可不想惹什么误会。”
安小溪说了一堆,乔文瀚才慢慢地回了一句:“难道,不是?”
没头没脑,也不知道他这句是针对哪个问题。安小溪很担心,他回答的是定情信物的问题。
“乔公馆厨师是当不上了,您要是看得起,可以经常过来吃,也可以叫外卖,现在很方便。”
安小溪起身要走。
乔文瀚起身挽留。
他个子高,安小溪一下子就被压制住了。尽管病态疲态尽显,乔文瀚毕竟是个大男人。
安小溪拗不过。
“站住!”
几乎是低声怒吼。乔文瀚把安小溪又按回座位上。
“你凭什么让我站就站,让我坐就坐。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
安小溪也没有好言好语,非常强硬。
乔文瀚一心急,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
他是过劳和长期睡眠不足引起的代谢失衡,身体的抵抗力极具下降,非常容易感冒。
安小溪冷眼旁观,看到不可一世的乔文瀚变成这样,心里的怒火散去一半。
“契约……还没结束!”
乔文瀚抬起他布满血丝的眼眸,双手抓住安小溪的手。
“您说笑呢吧,蔡小姐已经回来了,这份契约就应该作废。本来,我就是蔡小姐不在,临时请的替代品,现在正品回来了,我这个冒牌货,您留着做什么?”
安小溪伴着冷笑,看不起乔文瀚脚踏两船的行为。
“我会整理清楚,你给我点时间。”
乔文瀚的手握得很紧,安小溪竟然也挣扎不开。
“不是时间的问题,乔总,我是个临时演员,现在我扮演的角色原型来了,就应该谢幕了,您懂我的意思吗?”
乔文瀚摇头。
“不!不是的,小溪,我……”
说到一半,乔文瀚又咳嗽起来。不得不松开安小溪的手,去掏手巾捂嘴。
“我不能没有你,小溪,我想你。”
第一次,安小溪看到乔文瀚的眼角湿润。那个曾经信誓旦旦告诉他,二十岁之后不再哭的乔文瀚,守着成年人法则的乔文瀚。
“对不起,乔总。”
安小溪站起来扭头就走,绝情是她最好的出路。
“就不能说你愿意吗?”
乔文瀚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