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寒上午说他昨天好不容易把我的事情办完,今早一早上眼睛没合一眼惊闻我老是做噩梦,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就连洗漱都抛诸于脑后来了我的依梦阁,今晚上他还想不睡觉为我守夜,就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啊。
苏洛寒倍感欣慰,却是无奈一笑,“近日太过劳累,若我一沾枕头,恐怕睡的比你还熟,到时候你若再做了噩梦,我今夜在你这里岂不是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并且,我倒想瞧瞧,到底是谁,敢用此等低俗下三滥的手段来恐吓你,要是被我抓住,呵!别怪本宫叫他有来无回!”
苏洛寒前半段还像是把话说给我听,后半断他徒然把声音提高,目光有意无意的扫章门口处,又像是在对着除我以外的人说。
苏洛寒坚持,我便也不再相劝了。困的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就渐渐睡了过去。
不多时,一阵冰凉刺痛了我的神经,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我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身影,瞬间吓的我睁开眼!
然而,我这一睁眼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苏洛寒被人用铁链子双手双脚绑在一根柱子上!环看四周都挂满了刑具,铁钉椅,炭盆,刀凳,碎头器,倒挂金钩,虿盆,坑里全是毒蛇毒虫!
我大喊苏洛寒的名字,可是他却半点都听不见,嗓子都喊哑了他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急跑过去,推搡他的身躯,他也仍然毫无感觉,好像我的存在于他来说,不过是空气一般。
急的我整个人巴不得撬开他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后情急之下,我一眼望到了直对着苏洛寒前面的高台上,看到的便是一个熟悉至极的男人的脸,只是这张脸,和我昨晚梦魇里的那个男人竟是一样的!
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的身旁还站有许多带着龙形面具的甲卫。更加衬得这令我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风华绝世。
所以这不是真的,而是我又入了一个梦魇?
我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他是谁呢?
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总是让我陷入这样那样的梦魇?就连今夜有苏洛寒为我守夜我也不能幸免吗?
他的存在究竟是有多强大才敢绑苏洛寒这头虎狼之师?
而这个男人却也和苏洛寒一样,看不到我的存在。
簌簌清风的高台上,他的面容僵了一下,虚眸看向高台之下的苏洛寒,“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这个男人在质问苏洛寒!
苏洛寒轻蔑一笑,全然不亮高台上的那个男人放在眼里,“如果能够重来,我依然不后悔当日的做法。怪只怪我着了她的魔,入了她的蛊,真真是孽障难除。我心甘情愿。”
下一秒,高台上的男人笑的异常俊美,双目如星辰璀璨,挑高的薄唇弧度优雅,举手投足却是霸道不羁,充满了野性,“好一个心甘情愿!”
他气愤不已的扔了腕间的重纱披帛,连同腰间琮琮作响的环佩玉组也抛在了地上,“来人,给他上刑!”
并排在这个男人两边的几位冷面军士遵照他的的指令,将苏洛寒的双肩用铁链穿透,然后强行锁在了木桩上使他连站都没法站起来。
汗珠不断从苏洛寒的皮肤上滚落,在地面上渐渐汇聚成了一滩水渍。
双肩的伤口被来回拉动的铁链摩擦的血肉模糊,苏洛寒压抑的鼻息一声重过一声,眼底汹涌翻滚的全是满满的刺痛和冷冽。
我的心口处像是被人揪在了一起般疼痛无比,透着一股无言的紧张,额头汗珠密布,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奈何,我什么都不能为苏洛寒做。
看着苏洛寒肩胛处被铁钩子弄出的俩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那个男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般,舔了舔唇,眼里嗜血的眸光燃烧的更旺了。再次一个眼神示意,那带着龙形面具的甲卫又一次拿起一双铁钩,向苏洛寒的另一个肩膀扎去,血肉没过了钩柄,然后被划出了一指多长的口子,血不要命的奔出,染红了苏洛寒的整个手臂!
插入苏洛寒的肩膀伤口后又拔出,顺便带出了一股鲜血和丝丝碎肉,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
像是在往本就泥泞不堪的伤口上撒盐般,那因疼痛而绷起的肌肉,正诉说着苏洛寒内心难忍的痛苦。
看见苏洛寒被人踩在脚下,被辱骂,被殴打着......迸裂的肌肤……翻卷的血肉伤口……!太残忍了!那个高台上的男人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我极力忍住喉咙不受控制的呜咽,只是那命悬一线的惊心动魄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对!是梦!
如果我手上握有一把利器,如果那个男人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插入那个男人的心脏!什么仇,什么怨,他要残忍如斯的对苏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