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
好在我还是坚持着没有破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帕子擦拭完我额头的冷汗时,我的内心好像突然之间变得不那么浮躁了。
慢慢的,身体周身的不适也淡了许多,好像脖子也不如一开始那么僵硬了,挺直的背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想要软下来,总之,那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一切都变得刚刚好。
这个状态,让我感到无比舒适。
现在,心是静下来了,可是,我还是无法体会到豆苗所说的那样,还是能听到周遭嘈杂的声音。
这样持续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听着道道独特的嗓音,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叫我的人,是龙千野!
“突然发现,你安静的样子,很美。”
这句话,像温水一样,那样轻,那样柔,听上去就好像他是蹲在我的身旁对我说一样。
如同寒冬中吹来的夏日清风。
我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就这么再次掀起了层层涟漪。
“和念笙一样美。”
念笙?
是沐锦欢所讲故事中的那个女人吗?
“念笙爱笑,可是你不会。”
“念笙若受了委屈定会扑进我的怀里寻求我的爱抚,可你不会。你只会假装坚强。”
“你的脾气秉性明明和她哪里也不像,可我却……”
他一直不间断的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我却听的忐忑极了。
他这是在拿那个女人跟我作比较吗?
他突然之间的停顿,让我不禁猛的将心绷的紧紧的,不可否认的是,我很想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却怎样?
我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是,过了好半晌他低沉的嗓音才蓦地传来,“你可以不用练了。”
什么?
“你的气息乱了,初学者切忌冥想分神,烦躁不堪,你哪样都占。”
什么意思?
不待我反应过来,豆苗也跟着说道,“心心姐,他说的对,你再练下去也没用了。”
什么情况?这一环接一环的,以至于我似乎分不清说话的龙千野和豆苗到底是我产生出来的幻觉,还是真的就是蹲在我的身边劝我不要继续下去了?
我想要睁眼一看究竟,却突然想到豆苗临走时有说,不论她是叫我,还是和我说什么,都不要搭理她,让我只管专注自己的内心世界,切莫分神。
可龙千野刚说的又似乎不无道理。
所以我该怎么办?
“心心姐,你干啥呢,快睁开眼睛啊,都跟你说了没练下去的必要了。”
“心心姐?”
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近,好像就差豆苗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示意我暂停了。
“愚蠢。”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想睁开眼睛站起身了,可是就在这个当口,龙千野前一秒温言细雨下一秒就能把你气的牙根儿痒痒,除了龙千野也是没谁了…………
好在愚蠢这两个字我都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了,早有免疫。
就这样,我感觉自己似乎保持着这种状态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我快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我听到了。
听到了我阿爹和我阿娘的声音。
他们在争吵。紧接着,一幕幕熟悉至极的画面涌进我的脑海。
阿爹在灶门口沉默不语的往灶里添着柴火,阿娘弯着腰一手拿着洗碗帕,一手拿着用根根纤细的竹签捆绑而成的刷子,刷着锅。我还看见了我自己。
一脸不高兴的耷拉在桌子上。
这是我十四五岁时,极其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安全出行外面的世界,不顾两人的阻拦执意背着三十斤花生前往县城之际。
还有那时突然出现的龙千野。
时间好像就定格在了那个画面,他一头如黑玉般的短发,素色长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英气逼人的眉宇下蕴藏着一双锐利的黑眸,给他整个外在形象平添了几分魅惑。
他一把将那时的我直接推到树干上,紧接着欺身上前,看见他硬邦邦的胸膛压在我的头顶上方,低头凑近那时的我的鼻尖,语气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他就是那种浑身贵气的皇帝在指示一个山野村夫一样,“七日后嫁给我。”
回到家被阿爹责罚,在我阿爹外出三日未归期间,那一晚我在我的房间奇异的看见那种只在古书画本里才有的,镂空雕花窗桕。
窗桕下面是一张用纯天然的梨花木修理成的梳妆台,一面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侧边是一张复古且柔软的大床。接着又出现了几缕随风轻摇桃红色的床幔,床幔时不时飘起来的时候,赫然出现了一个头戴凤冠霞帔,身穿大红喜袍的新娘子。
画面里还突然又无端出现了一个同样身穿大红喜服的男人,看侧脸,还是龙千野惊人的相似。只见他缓缓的走进新娘子,细细的凝望着那新娘子,似乎并没有急着去掀盖头。
那个新娘子主动将他抱住,开始隔着盖头缓缓碰上了他的嘴唇。
他也迎合着翻身将那个盖头都没掀的新娘子压在了身下,一层,一层的脱去她身上的喜服,露出了红紫色的肚兜。
再次看到此情此景,我很愤怒!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愤怒!
当看到他翻身和她亲近的时候,我一个没忍住上前想要去拉扯他,哪只我只是刚走到他们两人的床前,他就蓦地停住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住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