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因为爱着,却没有在一起呗……有情人老话虽是说终成眷属,但自古,有情人一般不是生离就是死别,难成眷属,这不稀奇呀。
她像是知晓我内心的想法似的,仍然继续说道,“为护她安好,他心甘情愿在她心魔泛滥成灾,毫无任何感知的情况下给她吸食掉自己的精元。安静的,死在了她的怀里。待她醒来,眼中充满泪水,滴滴滑落至两颊。往日的容颜渐渐衰老,没了生气。”
“然后呢?”
我有些来劲了,迫不及待想知道他们最终的结局。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的更离谱的是,那女的会不会移情别恋什么的……
“她既不悲伤亦不愤怒,只恨年少薄凉寡欢乐,只恨宿命孤绝断姻缘,唯用自己的一袭素白追魂衣来祭奠他们相爱的往事,希望天地能将自己与她的这一笔长情永远记载。正当此时,恰逢地藏王每隔两生,便须化作僧侣为仁义正道身赴红尘历练之际,见她那一袭素白的追魂衣,残艳似故人手笔,心生怜惜,答应替她逆天改命。”
听到这里,我有些沸腾了。逆天改命?
沐锦欢丝毫不受我的影响,像是陷入了某个回忆里,很投入,仍然旁若无人的继续说着,“后来的后来,她用自己的脏腑心魂立下大誓,签下三生情契并用能够吞情噬骨的冰心针,在自己额宇间刺了一朵鲜红如血的彼岸花,将他与她的万千过往烙印在她的心头,以便他日能想起这一世的深情往事。”
我兀自吞了一口口水,全神贯注的,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而她自己更是亦剐下自己双足的皮倾尽所有为他留下了一封生死长绝书,托付给化作僧侣的地藏王菩萨,将其带至他的下一世。地藏王菩萨为了不被天道所觉,遂只能将驱散她的三魂七魄,将她化作一只彼岸花,藏匿在冥府三途河边,弱水彼岸,为她和他打造前世今生……”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大力的踢开,哐当一声,惊的我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与此同时,沐锦欢也终止了她口中那动人心弦的故事。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立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因此,我比较分不清此刻站在门口的男人到底是君心本身还是龙千野。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惹我生气?”
我正想出口反驳却蓦的惊觉自己好像又不能开口说话,试着动弹下四肢也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是说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瞬沐锦欢又将我牢牢操控住了?
该死的你到底要干嘛?
他一说话我就能判断此刻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千野。他突然临门一脚,还说了一句极富喜怒无常那样意味儿的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知道今晚这事儿没完!按照他一贯的性格也根本不会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饶过我。因为即便他能分的出来当时到底是我体内的沐锦欢还是我自己在做对不起他的事,即便他到最后能看出我是被迫,被苏洛寒故意那样,可那又如何,到底还是我自己不谨慎,不警惕,才会让沐锦欢以及后来的苏洛寒“有机可乘”,还正好被他逮个正着。
所以,现在沐锦欢再次故伎重演,我真的害怕她会再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去激怒门口那个脸色低沉如墨的妖孽男人,因为那样,最终遭殃的,只能是我!毕竟身体是我的,我是承受者!
我用试探着用大脑意识跟她交流,她只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安分点。
“那你说你要怎样才不生气?为了复活那个女人而自愿毁灭自己?还是信你的谎言操控这个蠢女人的身心和我一起走向自我毁灭而去成全你和那个女人?”
我插不上嘴,只能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听,去分析龙千野和沐锦欢两人所说的话以及那些话代表的某些深层次的含义。毫无疑问,沐锦欢刚说的,听上去,给我的感觉是,她的语气显得尤为激动。好像在某个方面极不认输和异样的不甘不愿。
但是细究起内容我就茫然了。沐锦欢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的谁?又要复活谁?成全龙千野和谁?
难道龙千野除沐锦欢外,这之前他还有别的什么喜欢的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就跟飞进了一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难受,绷的紧紧的,很闷。
“你这又是何必。”
“何必?殿下说这句话怎的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沐锦欢很是愤怒的掀开被子,驾驭着我的身体蓦的飞身到龙千野的身前,十指紧握成拳。
我的心都一块儿跟着蹦出嗓子眼了!
我以为沐锦欢这是要对龙千野出手,他那么强,可以想见,那遭罪的还不是我的身体吗?
龙千野蓦的一下抬高了手臂,她的咄咄逼人,我更是以为龙千野这是要惩治人的征兆,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在即将没过我的头顶时,突然停住了,转而将手就那么对直的伸向我的脸颊,托起我的脸,大拇指在我细腻光滑的脸上反复的摩挲着,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