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洛洛吓得字都吐不清楚,指着男子的方向哆哆嗦嗦地对叶轻裘道:“有,有鬼,鬼……”
叶轻裘蹙了蹙眉,转头看向男子的方向,微微不悦道:“阿祥,你吓着她了。”
处于惊恐当中的金洛洛身子一怔,转头再次看向男子。
只见男子尴尬地扯着面容笑了笑,道:“抱歉姑娘,吓着你了,在下不是故意的。”
金洛洛这才细细打量男子,只见男子一身布衣,除了面容有些伤口外,其他的地方确实和常人一般无二。金洛洛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叶轻裘牵起金洛洛的手道:“走吧,我挖了些野菜,还有些你爱吃的水果。”
金洛洛愣怔地跟着叶轻裘往之前的方向走去,良久后,金洛洛才反应过来,问道:“那阿祥,是谁啊?”
“我们叶家陵墓的守墓人。”
“哦。”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我之前都不曾见过他?”
叶轻裘身子顿了顿,然后道:“他小时候受过伤,导致了整张脸都毁容了,所以他不愿见生人。”
“哦,这样啊。”想到男子那张令人恐惧的脸,金洛洛仍忍不住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守灵的七日,因为有两人的相互陪伴,很快便过去了。
叶轻裘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极度难捱的七天,但是还好有金洛洛在身边,才让他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有一个可以释放疼痛的地方,也让他不至于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
出了陵墓,欧阳落染一身素衣站在陵墓外面等候着叶轻裘,看到金洛洛和叶轻裘一起出来时,瞳孔微微一紧,脸色很是难看。
金洛洛也在看到欧阳落染的那一刻,心中传来浓浓的失落感。
她知道,叶轻裘就要回到欧阳落染的身边了。
金洛洛的心中泛着酸意,可是又想到当初是她在叶轻裘打算休掉欧阳落染时,阻止的他,金洛洛顿时又觉得后悔了。
她不想将叶轻裘交回去,她想就这样陪在叶轻裘的身边。
叶轻裘看到欧阳落染的身影,微微蹙眉,但是没有说什么,只转头对金洛洛道:“我爹走得匆忙,扔下的很多事务都需要我亲自去打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很忙,估计,不会如之前那般天天去看你。”
“哦……”金洛洛闷闷地答道。
虽然她知道,她不能在这个时刻任性。可是,心底的失落仍旧难免。
早知道,她当初就应该让叶轻裘休掉欧阳落染的,这样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地陪在他身边了。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为时晚矣。
“若是想我了,可派人传来书信,我会立即去钱庄看你的。”
金洛洛身子一怔,抬眸看向叶轻裘,只见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又恢复了之前那个痞痞坏坏的叶轻裘。
金洛洛的心一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回道:“好。”
两人各自上了不同的马车,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一回到钱庄,曹大春立即迎上来问道:“掌柜的,你还好吧?”
金洛洛笑了笑,道:“突然消失了几日,让你担心了,钱庄和招商的工作还好吧?”
曹大春松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放下吧,钱庄和招商的工作一切顺利。”
金洛洛看着曹大春,猛然发现,相比较刚认识大春时,他脸上的青涩和懵懂已经褪去了好多,大春已经不知不觉中,成长成一个稳重的男子。
这个发现让金洛洛很是惊喜,看来,她也是时候将手中的一些大权放心交给大春来打理了。金洛洛欣慰地笑了笑,道:“那就好。”
“对了,掌柜。”大春继续道,“桥就快修好了,商铺现在还有些空余,您看,是招满商再使桥通行?还是先通行,再慢慢招商?”
“桥就快修好了?这么快?”金洛洛讶异。
曹大春微微笑道:“掌柜的找来了那么多人修桥,即使工程再慢,现在也该修好了。”
金洛洛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肯定是让桥先通行啊。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看一看,我玉羊街的实力。等桥通行后,我玉羊街的房租还会上涨的,你就等着看吧。”
曹大春眼眸一亮,敬佩地看向金洛洛:“那通行之日,定要办得轰轰烈烈,最好请一些民间鼓手来敲锣打鼓庆祝这座大桥的诞生。”
金洛洛身子一怔。现在的叶家,处于一片祭奠当中,她怎么可以再在这个时候举办欢庆!
金洛洛淡淡一笑,道:“求个良辰吉日,直接通行就可以了。不用举办什么另外的仪式。”
曹大春不解:“这么大一件事,值得欢庆……”
“大春,叶老爷去世了,我想一切从简。”
闻言,曹大春立即噤声,看着金洛洛那眼底的落寞,默默地收回了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