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竹一愣,顿时哑然。
男子这又转头继续笑道:“你们说,若是那位太子和裘哥处在一个年代,到底是谁能更胜一筹呢?”
话毕,桌上皆陷入了一种异常的沉默。
甚至有人微微抬眸,瞥向三哥的方向,眼眸里带着淡淡的担忧和……害怕。
金洛洛有些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叶轻裘时,却见叶轻裘微微蹙眉,垂下的眼眸里带着金洛洛看不懂的复杂情愫。金洛洛有些讶异,刚刚那调皮男子的话,似乎调动了叶轻裘的某种情绪。
沉默的桌前,只听见玉尘微微有些乱掉的摇着扇子的节奏。还好有时不时拂过的夏风,似乎是浸过这片荷塘的原因,没有带着让人喘息不过来的闷热,倒是还带着丝丝解暑的凉意,和夹杂着荷花淡淡的清幽香味。
良久后,三哥微微一笑,淡淡道来:“在我眼里,轻裘的美,实乃不可方物。后人无法企及,前人亦不可比拟。”
闻言,金洛洛明显感觉到桌上的人都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金洛洛却是微微抬眸看向三哥的方向,她总觉得三哥这两句话说得让她有些别扭。
桌上的气氛又开始一点点恢复如初。
三哥手持桌上只剩一半茶水的白玉茶杯,一边把玩着,一边微微笑着继续道:“不过,说到上一辈的前太子,你们当真以为他只是寻常的英年早逝?”
调皮的男子顿时讶异,接话道:“难道当中还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朝廷密事?”
三哥笑着看向叶轻裘,没有停止手中的把玩,微微笑道:“我听说,上一辈的前太子英年早逝,可是和叶家当年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金洛洛身子一怔,疑惑地看向叶轻裘。
叶轻裘也明显身子一怔,随即看向三哥,微微蹙眉道:“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三哥笑道:“轻裘别紧张,叶家当年可是大功臣。当年若是没有叶老爷向太上皇密告,前太子岂会轻易被太上皇禁足,仅不到一个冬天的时间便郁积而终。”
叶轻裘放在桌下的双手顿时双拳紧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察觉的怒气。
“我爹告密?”叶轻裘问道。
“是啊。当年叶老爷向太上皇告密太子结党营私,太上皇一怒之下便将太子囚禁太子府,太子郁积而终后,当今的皇上才有机会被太上皇封为储君太子。”
“怪不得!”调皮的男子道。
“什么怪不得?”意竹问道。
“现在叶府的财力富可敌国,原来是因为当初告密有功啊!”
叶轻裘的声线沉了几分,说道:“这些没有根据的传闻,还请三哥不要胡说。”
三哥似是察觉到了叶轻裘身上的不悦,微微怔了怔后,随即淡淡一笑,道:“这些密事,本不想谈,奈何今日见着轻裘,心里高兴,一时没忍住便多说了几句。说到底,叶府对当今圣上当初的即位,可是起了决定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是一件好事。”
说完,三哥起身,端起酒壶,俯身亲自为叶轻裘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为自己斟满,端起酒杯道:“轻裘,这杯酒,我敬你。”
叶轻裘沉着脸色,膝盖上的拳头没有松开,也没有抬起手来,似乎并不想给三哥这个面子。
半响后,叶轻裘仍旧没有动静。金洛洛有些担忧,轻轻抬手安抚上叶轻裘紧捏的拳头。
叶轻裘身子一怔,讶异地转头,只见金洛洛微微笑道:“三哥在给你敬酒呢,发什么神呢!”
叶轻裘微微一愣,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松开紧捏的拳头,抬起手,端起三哥为他斟的酒,和三哥轻轻碰杯,然后饮下。
三哥笑着看着叶轻裘喝下,这才慢慢喝下自己手中的酒。
完毕后,三哥并没有着急坐下,而是淡淡微笑道:“不过,叶府若是做了什么,让当今圣上不能容忍之事,叶府的荣光,说败,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但……”
“三哥的意思,是我叶府永远只能在朝廷的庇佑下存活?”叶轻裘微微挑眉打断道。
“不。”三哥微笑,“我想说的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便一定会护你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