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春一脸歉疚地垂眸挠着后脖子,小声道:“那几日见你心情有些不好,便不想来打扰你。”
“所以你就私自放出去了十万两的借款!”金洛洛不敢置信地问着曹大春!
这曹大春,看着质朴憨厚,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
曹大春蹙着委屈的眉头,咬了咬唇,没有辩驳。
金洛洛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怒火,尽量平静道:“来,你给我说说,这个十万两是怎么回事?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收回来?”
曹大春委屈说道:“他是个有赌瘾的人,钱借给他后,很快便被他败光了!”
“赌瘾?”金洛洛不敢置信道:“你明明清楚,有赌瘾的人万万不可借钱给他,为什么你会借给他?”
曹大春挠着后脖子,既委屈又受伤地道:“他买通了朋友和附近的邻居,致使我没有从别人的口中探出他是嗜赌之人。我第一眼见着他时,见他仪表堂堂,也不曾想到他竟是嗜赌之人。而且他家那时是真有钱,还给我看了他家堆放了整整一个屋的名贵瓷器,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价值上万。”
“那为什么没有还上钱?”
“后来,他与他妻子和离了,和离后,他把豪宅和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妻子,他净身出户了,现在的他是真的没有能力还钱。”
“那抵押物呢?”
“他抵押的便是那豪宅的房契。但是由于我被他第一印象迷惑了,便松懈了对他的深入调查,没想到,那竟是他伪造的房契,房契的主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在这之前,他就用这种手段,不止向我们一个钱庄借过钱,现在各大钱庄的催款人都对他无可奈何。”
金洛洛扶了扶额,内心一阵揪心的疼。
那可是十万两啊!
就这么当做烂账处理了?她要多久才能挣得了十万两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人!
再怎么也得亲自去会会那人,实在是真的拿他无可奈何,再做处理。
金洛洛在曹大春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人的住处。那人在他曾经的豪宅旁边租下了一个小屋。小屋子里面四面徒壁,此刻,男子正坐在饭桌前,四仰八叉地翘着二郎腿坐着。桌上摆放着一壶白酒,和一叠花生米,只见他懒洋洋地吃着花生米,时不时地再小酌一口白酒。
见金洛洛和曹大春进屋了,男子懒洋洋地瞥了瞥他们的方向,然后轻声笑了笑,道:“又是来催账的?哎呀,我没钱呐!”男子带着笑意叫着苦,接着道:“这房子也是借住别人的,不过,您若有看上什么值钱的,您随便搬,别客气。嘿嘿……”
金洛洛捂了捂鼻子,男子满口的酒气甚是难闻。环顾了空落落的四周后,金洛洛思量着,家里最值钱的,或许就是他面前的酒壶和花生米了。
金洛洛坐在了男子的对面道:“我是大金钱庄的掌柜金洛洛,你之前借了我们十万两,现在我是来催债的。”
“嗯,我知道你是催债的。前几日日日都有各大钱庄的人来催债,他们一个个都无功而返,您若是也想催债,来吧,我身子硬朗,随便您怎么打。可是,你打完我,我也没有钱还你啊。”
金洛洛微微蹙眉,道:“我没说要打你。”
男子轻声一笑:“不打我?就你这样的,还想要催债?你这是催谁的债也催不回来啊!不过,倒也省得我挨一顿揍了,反正我告诉你,我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金洛洛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半响后,出声问道:“你不是喜欢赌吗?你现在这样,若是想赌了,你怎么办?”
男子眼眸一亮,看着金洛洛兴奋道:“那我找美人借,美人能借给我吗?”
金洛洛冷哼了一声:“你不要转移我的话题。你是一个嗜赌的人,现在这样,你到任何一家钱庄都不可能再借到钱了,但是我看你不像是如此愚钝之人,你真的甘心从此再也不去赌了?”
“想赌啊,但是没有钱怎么办?哎呀,这让你一说起赌,我整颗心都痒了起来。美人,要不,咱现在就来赌一场吧,不过,您也知道我现在没有钱,要不这样吧,输了,我就卖身给你如何?”
男子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金洛洛,金洛洛只觉得恶心不已。
“来吧,我家里刚好还放有一副骰子,咱现在就来。”说着,男子便要去拉金洛洛的手。
金洛洛猛地一缩回手,连忙站了起身,冷眼看了一眼男子,斥责道:“真是死性不改!”
说完,金洛洛便带着大春准备离去。
就现在看着,这十万两估计是真的要做坏账处理了。
这时,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妇,锦缎五彩刺绣,一身的首饰加身,走起路来,风姿绰约。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此刻,正莲步向男子的饭厅处走去。
“阿郎,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午饭来。”
“秀莲,你终于来了,阿郎好想你。”
少妇温柔一笑,连忙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笑道:“快吃吧,这是你最爱的烧鸡,我专门上四方街做烧鸡最好吃的那家烧鸡店给你买的。”
男子霎时眼眶一热,“秀莲,你真好!”说完,男子拔下一只鸡腿,对少妇递了过去,“秀莲,你辛苦了,这只鸡腿给你吃。”
少妇接过鸡腿,看着鸡腿的眼眸里溢满感动,道:“阿郎,我不辛苦,能得你如此厚爱,是秀莲的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