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宁光良就在家中住下了。他们一是考虑到他没地方去又伤者,二是宁光良留下,也方便他们彻底查清白璐一事。万一如何了,他也算是证人,若是要向邢老爷子解释也不会口说无凭。
这几日,他们已经开始对白璐进行全面调查,他们知道白璐一定有问题,只是再没有彻底搞清楚一切之前,他们不打算就这样告诉邢老爷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而冥冥之中,却又静的让人发慌,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深夜,窗外的风卷着叶子,嗖嗖的打在窗户上。
宁光良仰躺在床上,两眼发直的盯着天花板。
一连失眠了好几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那日邢毅和乔阡婳将一切事情全盘告诉了他,他虽然是愤怒震惊,但心中却是复杂。
愤怒的是,他这才知道,白璐所谓的出差是去国外找了另外一个男人,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而他却又同时倍感复杂,白璐走前告诉他要乖乖等着,她出差谈生意,可能会很久。期间她还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她想他那么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白璐一直想方设法瞒着他不也就说明了她还是在乎他的吗?
邢家的条件如此好,那个男人也很优秀,她大可以在电话里就甩了他这个穷小子可她没有。
但她既然在乎他,为什么又要做这样的事?仅仅只是张平那个老太婆逼她的吗?可话又说回来了,谁能逼白璐做她不想做的事呢?
“呼——”
越想脑子越乱,他干脆坐起身。
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已经可以撇开轮椅自行上下床行走活动了,这几日,还多亏了邢毅夫妻的帮助,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说有钱确实不一样,连房间都比一般人布置的舒服,房间里放沙发摆茶几,客厅里放休息室卧室里摆小客厅这些天生活下来,宁光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贫富之间的差距。
干干的坐了一会,他莫名起了一阵尿意。
他抬手向床边灯开关摸去,摸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摸到。
“”
等等,他记得那个灯开关是触屏的,觉得问他们丢脸就一直不知道怎么开来着
为了这个,他每天都憋到早上才去上厕所。
宁光良顿了一会,重新倒在床上。还是憋到早上再去好了
不过今日也许是睡前喝了太多水的原因,宁光良不一会儿又坐起身。
不行,还是得去。
房间的厕所门离床还是有些距离的,宁光良翻身下床,在黑暗中摸索着进了卫生间。
黑夜中传来一阵水声还伴着男人的松气声。
还是上完厕所舒服。
宁光良系着裤带,从里头迈步出来。他恍然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开始变得蒙蒙亮,也许已经是凌晨了,周围的事物也变得清晰起来。他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这个哈欠刚打到一半,宁光良忽而整个人僵住了。
他清晰的看见他床前站着一个人,那人正背对着他,举起手中的刀子高高的落下,直直扎进被子里。
而他扎的位置,正是他睡觉时的位置。他出来上厕所时被子高隆出了一个人形
“救命救命啊”
宁光良声音发颤的尖叫出声,转身脚都软了,连滚带爬的打开门就往外跑。
“宁光良?”
昏沉中忽然传来一声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那人似乎才发现被子下根本没有人。
“救命!救命!杀人了!邢大哥!”
宁光良不管不顾的尖叫着冲出卧室,三两步的冲进客厅。身后的人紧追不舍,手中的刀时不时倒映出寒光。
宁光良与他周旋着,在客厅内四处逃窜。
“别逃了!”那个男人忽而恶狠狠的说道。
不逃当他是傻瓜吗?宁光良正想再度大喊,却又忽而将话语咽了回去。
不行,歹徒拿着刀,万一邢大哥打不过他,那怀孕的邢大嫂不就连带着遭殃了吗?
宁光良四下看了看,心下确定了逃跑路线,脚也跟着迈了出去。
谁知他看没清客厅桌子突出的一角,刚迈出去,小腿就猛地撞上了桌角,毫不客气的将他狠狠的勾倒在地。
后头男人一见机会,自然一个猛扑将他压在身下,顺势举起刀就胡乱的捅向他。
宁光良一时慌了,双手死死抓上他的手,刀子就这样僵在半空,一人想杀人,一个想活命,二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
“呀啊!!”
男人忽然加了大力气,刀尖一点点的接近宁光良的眼睛。
宁光良不敢松懈,只不过他本就被压制在下风,被上风压死只是迟早的事。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老天,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刻,周围的灯忽而亮了,相持不下的二人齐齐一愣。
“大晚上的,吵死了。”
邢毅环着双臂站在开关处,黑着脸的望着地毯上的二人。
“邢大哥!”宁光良眸中闪着求生欲。
“该死!”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头套,他狠狠的低骂一声,拿着刀甩开宁光良站起身。他似乎没想到房子里还有别的人。
“怎么了,不杀人了?”邢毅淡淡的望向他。
“要杀,连你一起。”
男人低吼着,举着刀子冲向他。
宁光良慌乱的爬起身,正四下看着有没有可用的攻击工具,余光里忽而瞥见了二层站着的女人。
“邢大嫂?”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能如此镇定的如看戏一般看着自己丈夫被歹徒攻击。
耳边紧接着传来一声男人惨烈的叫声。